施家和陸家這時也在為明天的婚事做這著準備,陸母還在屋裡照著禮單對著明日要帶去的東西,想到自己的女兒明日就要嫁出去,心裡便一陣陣的難過:“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她不曉得還管不管我們倆。”
陸父將她手裡的單子接過來自己看了看,又安慰道:“女兒是孃的貼心小棉襖,你放心吧,不必難過。”
施母這會正在施向媛的屋子裡跟她說著嫁過去以後需要注意的事情,無外乎是要伺候好公婆,照顧好夫君。
母女兩個正在說著話,下人突然飛奔進來稟告道:“夫人,夫人……”
施母不滿的瞪了他一眼:“是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那下人抹了一把額上的汗,順了口氣才繼續道“夫人,是將軍回來了!”
施向媛有些奇怪:“我哥哥不是一早就回來了嗎?後來可是又出去了。”
下人連連搖頭:“不是少爺,是老爺回來了,老爺派人提前遞了口信,這會怕是已經快要到了。”
施向媛和施母同時都站了起來,施向媛高興的抱著施母一蹦三尺高:“父親回來了,母親你聽到了嗎,父親回來了!”
雖說婚禮上的大小事情,施向傑和施母都已經幫她準備齊全,可父親若是不在,始終是個遺憾,如今婚事得以圓滿,施向媛怎麼能不開心。
施母也是高興的眼睛含淚,施將軍一人在邊境受苦,她本就心裡不舒坦,如今藉著女兒的婚事回來,她倒是想將人留下來。
兩人趕緊帶著下人去外面迎接,施母站在大門口又吩咐管家趕緊收拾一下屋裡,順便告訴廚房要加幾道施將軍平日裡愛吃的菜式。
施將軍看著門口的紅綢眼睛也有些溼潤,再抬眼就看見夫人和女兒在門口等著自己,芒果下馬將韁繩扔給一旁的下人,自己幾步走了上去:“在家裡等著就好,這麼冷的天,都趕快進去。”
對於裴源坐上皇上的時,施將軍早已在裴源和施向傑的信裡知曉了,這會便跟他們解釋道:“我還沒請旨回來,裴源便讓人送了信去給我,不過路上耽擱了一些,好在沒有錯過我女兒的婚禮。”
施向媛偎依著沈母道:“那是皇上記掛著我們家,等婚事忙完後,我就進宮去跟皇上謝恩。”
翌日一早,京城的百姓是在嘈雜的鞭炮聲中醒過來的,鞭炮聲足足響了一刻鐘才停,附近的老百姓們都說沈家實在是好福氣,兩個女兒一個嫁進將軍府,一個成了皇后,如今兩個兒子也是同樣優秀。
由於沈家同時辦兩個兒子的喜事,裴源擔心沈家忙中出錯,便提早跟禮部打點了一下,讓禮部派了幾個禮官去給沈家做當天的司儀。
這會兩兄弟已經打扮一新,穿著大紅的喜袍騎在高頭大馬上,沈佳玦看著和自己穿著一樣的兄弟,笑道:“還以為你這小子這輩子都要打光棍了,沒想到有一天要和你同一天成親。”
沈佳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張嘴今日還是閉緊了些,小心大喜的日子還讓人覺得這新郎官不穩重。”
在又一陣鞭炮聲後,司儀高喊了一聲:“迎親!”兩隊人馬便開始朝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街道兩邊圍滿的看熱鬧的百姓,沈佳禾提前找了程亦銘和姚欣柔的父親,將京兆尹的差役借出來維持路上的秩序,倒是沒浪費什麼時間,比司儀算好的時間內還早到了一會。
兩邊的新娘子同時上了花轎,在司儀的又一聲唱喏後,花橋被晃悠悠的抬了起來,開始往沈家的方向回去。
沈家辦喜事,朝中大臣幾乎全部都去吃酒,早朝事沒什麼大事,裴源便早早的將他們都放了回去。
沈佳禾還在宮殿裡換衣裳,白英捧著幾件常服問道:“皇后娘娘當真不打算擺儀仗嗎?”
沈佳禾點了點頭,從白英的手裡挑出來一件緋色的石榴裙往身上比了比:“弄這麼大的陣仗過去,豈不是搶了本宮兩個哥哥的風頭,倒是還讓參加喜宴的人覺得緊張,就這樣過去,大家都自在些。”
白英見她選好了衣服,便將手裡的放下,然後伺候沈佳禾換了衣裳,又給她盤發:“皇后娘娘還是帶上流觴保險一些,等奴婢給你打扮好了,就去喚流觴過來。”
裴源走進大殿聽見兩人的談話,便覺得有些不放心:“你這樣過去,若是碰見歹徒之類的,實在是讓人擔心。”
“不然我再帶些侍衛,等回了家再讓他們侯在外面,也不算陣仗太大。”沈佳禾跟他商量道。
裴源想了想還是決定陪著一起過去:“就依你而言,微服過去好了。”
沈佳禾皺眉問道:“這合適嗎?若是讓言官知道,會不會說你什麼。”
“我去沈家喝個酒哪裡就值得他們說什麼了,你就別操心這些了,我也去換件衣服才行。”裴源笑著走了出去。
他換衣的速度快,頭髮只隨意的用了之前沈佳禾送他的那根簪子束了,這邊白英還在給沈佳禾挑選頭飾,裴源只讓她退到一邊,自己給沈佳禾選了起來。
簡單雕刻的水玉發叉插進發髻裡,既不張揚又襯托了沈佳禾的沉靜之美,沈佳禾照著銅鏡左看右看笑道:“你不常做這事,但卻眼光不錯,挑出來的頭飾都是我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