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禾不明所以的看著裴源安排好一切,託著下巴坐在凳子上看著對面的他,竟然覺得此刻的裴源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好看。
他的整個面容都像是浮了一層水光,讓她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然後察覺身子似乎變得有些異樣,她忍不住扯了扯領口,只覺得室內溫度太高,快要悶出汗來了。
腦子裡有些迷糊,整個人像是發燒時感覺不清楚,她勉力睜大了眼睛,然後踉蹌著越過桌子,撲在了對面人的懷裡。
裴源的手摟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沈佳禾像是聞見了甘醇的酒香,她順著香味一路向上,最後在那一抹紅色上覆了上去。
她一點一點摩挲,舌尖在他的唇瓣上嘗試,像是品嚐珍饈佳餚,直到舌尖撬開唇瓣,觸碰到一點溼朊以後,沈佳禾腦中炸開一朵煙花的同時,得到片刻的清醒。
她看著毫不反抗的裴源,猛的往前推了他一把,啞著聲音問道:“春藥?”
裴源點頭:“合歡散,可是你只喝了兩杯,我沒想到藥性會這麼快發作。佳禾,若是你實在難受……”
沈佳禾搖著頭退了好幾步,她承認裴源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可是她不能允許自己這種情況下跟他發生關係。
她的腦子又開始迷糊,身上也是越來越燙,在眼神重新開始迷離之前,沈佳禾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用了很大的力氣,一片帶著血跡的牙印看得裴源心裡一陣陣的泛疼。
“佳禾……”
他低低的喊道。
沈佳禾卻是一把拉開禁閉的房門,不顧外面驚愕的白薇,只壓抑著難受,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正常:“出去,別讓我恨你……”
裴源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只好轉身走了出去。
沈佳禾拔了頭上的一根簪子往手腕上一紮,在冷靜了片刻以後,費盡將門從裡面反鎖,轉身以後立即拿起桌上的一壺涼茶,就往自己的頭上澆去。
短暫的一點涼意過後帶來的是更加難以忍受的燥熱,沈佳禾無奈只能去到旁邊的耳房,整個人下到了滿是涼水的木桶裡。
身上的燥熱開始緩解,沈佳禾的腦子卻又開始迷迷糊糊,她恍然間想起某一日跟白英、白薇聊天時,白英曾告訴自己,在相府時老爺曾提過顯王有意要跟相府提親,可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又沒再提了。
再後來隱約聽到皇后二字,雖然白英想不明白跟皇后有什麼關係,但是沈佳禾心裡卻是清楚的。
皇后或許是喜歡沈佳禾的,可是最喜歡的還是因為她是沈家的女兒不是嗎?
能夠獲得宰相府的幫助,對於裴澍榮登大寶來說是又多了一個助力了。
對於跟裴澍年紀相仿的裴源,皇后自然是不想看到他比自己的兒子更加強大。
白英從顯王府回來以後,先是將門開啟,把裴源和白薇放了進來,裴源最先衝進耳房,見沈佳禾縮在木桶裡瑟瑟發抖,呼吸都暫停了一下。
他忍住心頭的顫抖將人撈起抱在懷裡,然後急促的催道:“快過來給你們主子換衣服,白英去取炭盆過來。”
白薇和白英兩人去拿了乾淨衣物和炭盆過來,裴源便拿了白英取回來的藥親自去煎,等到端著藥碗回來後,沈佳禾已經躺在被子裡了。
她的臉上還有著一些不正常的潮紅,裴源扶著她將藥一點點喂進她的嘴裡,看著她手腕上被戳的滿是傷口,忍不住低聲念道:“你這又是何必。”
沈佳禾卻是躺在被子裡不發一語,她在木桶裡的時候想了很多,想到裴源曾經的有意提親,忽然又有些不知該如何跟他相處,到底他之前想要娶的都不是如今的自己。
跟他青梅竹馬的不是她,可是她卻用這副身體享受著這一切,倘若裴源有一天知道靈魂跟肉體早已不是一個人,他們又該如何面對彼此。
聽著外面的雨聲,沈佳禾那句你先回去吧,一直沒能說出口,裴源就一直坐在屋裡看著她,時不時探身摸一下她的額頭,害怕她會因為洗了涼水澡而感冒發熱。
裴澍站在廊沿下看了半晌的雨幕,他突然有些後悔沒有跟沈佳禾好好說話,倘若那個時候他跟她好好解釋一下,或許他們不會鬧的彼此都不愉快。
他本想喚阿萊撐傘一起去沈佳禾那裡看看,琴小雙卻上前一步貼著他的胳膊,軟聲道:“王爺,下了這麼大的雨,不知道一會會不會打雷,妾身害怕,王爺在這裡陪著妾身可好?”
裴澍有些猶豫,琴小雙繼續開口道:“王爺要不休息一會?等用過晚膳,說不準到那時雨也停了,妾身再跟您一起去看王妃姐姐?”
裴澍瞥了一眼外面,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讓琴小雙扶著他進了裡間躺下。
“王爺……”
琴小雙滿臉羞紅,曖昧的喚了一聲。
裴澍今日卻沒有那個興致,衝著琴小雙擺了擺手,“不必伺候了,本王今日睏倦了。”
琴小雙的面色一僵,只好應了一聲是,隨即陰沉著一張臉走到外間低聲問著碧桃:“怎麼回事?”
“奴婢……奴婢也不知……”碧桃嚇得不輕,明明已經安排好了,怎麼會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