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魏大山要崩潰了。
美術是他熱愛了一輩子的事業,是他的靈魂,絕對不允許別人玷汙。
陳涵一拳砸開叫花子雞外面泥土,香味瀰漫開來。
魏大山嚥了口唾沫。
成名之後,山珍海味可沒少吃,但是頭一次見這麼香的叫花雞。
今天說什麼也得吃到。
陳涵撕了雞腿,問:“那你喜歡看明星,還是喜歡自己的老婆?”
“這是什麼鬼邏輯。”魏大山耐著性子說:“當然是自己的老婆了。明星再好看,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不就是了,你的畫再好看跟我有什麼關係。”
“對,對!”杜隱農跟著起鬨。
魏大山被打敗了,可正因為他不肯輕易服輸,百折不撓,才成就了現在的名氣。
憑什麼,這兩個人有肉吃,自己就沒有。
魏大山走過去,一屁股坐在陳涵身邊,說:“我不管,今天的肉,必須得吃。”說著伸手就去撕雞腿。
陳涵呆了呆,沒有阻止。
他沒見過為了美食這麼不要臉的,虧他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國畫大師。
“你吃慢點。”杜隱農性格比較淳樸,最一開始被搶了肉,確實生氣,可是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動手打人。
眼看著, 另一隻雞腿也落入到陳涵手裡,他心裡慌了,再不動手的話,可能連雞屁股也吃不到。
很快,三人身前只留下一些骨頭。
魏大山用手指扣著骨頭縫裡僅存的一點殘肉,說:“我沒吃夠。”
“你看我像吃夠了麼?”杜隱農說道:“東西都吃完了,你該走了吧。”
“等一下。”
魏大山也是夠邋遢的,油乎乎的雙手朝褲子上一抹,奔回到吉普車前,從車裡拿出一副水墨畫,遞給陳涵,“我魏大山不願意欠人情,剛才已經說了,要拿字畫跟你換。”
“好看。”
陳涵接過畫,便知道這個邋里邋遢的中年人,肯定是大家。而且有足夠驕傲的資本。
這一幅山水,畫風粗狂,氣勢雄闊,筆墨勁逸。
“我去,畫得確實很好。”杜隱農豎起大拇指,由衷稱讚。
“哼。”魏大山終於撿起驕傲,得意的說,“這些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吧。”
“沒有騙,沒有騙。”杜隱農言語真摯地說:“比集市上字畫先生畫出來的,要好看多了,你這一幅最起碼也得賣六七百塊錢吧。一天一副,一個月就能有兩萬多的收入。怪不得開得起吉普車。”
“我……我肚子疼。”魏大山一甩袖子,走了。
還六七百塊錢,這句話簡直是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