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陸相公一頓,
“除了崖山把老夫踹下海了......”
“除了用破碗忽悠老夫出使托爾特克...差點失了貞潔。”
“除了朝上老頂我...”
“還除了...當著老夫的面幹沉了龍舟,打了老夫的臉。”
“對了!”陸相公又想起來了,“在西雅圖吃燉肉也唯獨沒叫老夫!”
陳宜中和江鉦一翻白眼,這也能叫不錯!?你是不是對不錯有什麼誤解啊?
再說了,您老這是記仇還是不記仇啊?吃肉的事兒都算上了?
江鉦也是無語,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這兩位糾結,他還是關心大慶殿所議。
“剛剛聽職吏說,裡面現在議的是什麼由親至遠?你們說,怎麼個由親至遠?不是說要向西雅圖增兵嗎?”
“哼!”陳老爺一聲冷哼,“這還用猜?”
傲然道:“這不明擺著的嗎?他寧王哪去弄50萬大軍?跟道士學的撒豆成軍之法不成?無非就是從印第安人那借兵。所謂由親至遠,多半是對土人的政策。”
陳老爺水平還是有的,別看沒進殿,但是從傳出來的隻言片語也能分析出個大概。
“可哪有那麼容易?咱們經營了五年,宣講儒道,那些土人就是油鹽不進。”
“理學都不能教化,他寧王什麼親啊遠的,就管用了?”
把嘴撇的誇張,“我看他是白費!等著吧,等他碰壁之時,有求咱們來的那天。”
陳老爺也很自信,對土人之政,最有發言權的都在這個屋裡。他寧王憑什麼把三人排除在外?早晚還得用上。
“嗯。”陸秀夫深以為意,“我也覺得,他還真離不開咱們。況且,寧王跟老夫...真的不錯。”
“......”
“......”
二人再翻白眼,“咱能不能不提這個茬?”
陳老爺一陣煩躁,拿文吏撒氣,“你們晃晃悠悠的,能不能別擋著老夫?真是一點都不中用!”
正罵著,只聞戶部院中有人狂喊:“所有人!屋裡的所有人都給我出來!”
正是戶部侍郎喘著粗氣在叫人。
“不管是文吏,還是打雜的,灑掃雜役也給我出來!”
過了一會兒,“現在...馬上!到城裡去,給我挨家挨戶的統計,5歲下的孩童幾何?5歲到10歲的幾何?10歲到15歲幾何?65歲以上的有多少?”
“還有,所有土人傭工,帶家屬和不帶家屬的有多少?老人小孩一概統計!”
底下人一聽,都傻了,“侍郎,這...這也要統計?咱們可沒有啊!”
“廢話!”戶部侍郎就差罵娘了,“要是有數兒,統計過,還要你們幹什麼?三天!官家有旨,三天之內,必須報上來!”
“啊!三天!?”底下人瘋了,“三天怎麼可能?光新崖山就二十幾萬人啊!”
戶部侍郎本來就火大,“別跟我說,找陛下說去!否則,就給我趕緊去!晚了,某家烏沙不保,你們也別想好過!”
籌政司的老哥仨兒側耳細聽,什麼情況?怎麼還要統計這個?
正懵著,卻是戶部侍郎來敲門。
不等三位請他進來,自己已經衝了進來。
一看屋裡有好幾個打掃衛生的,搬文案的,瞪時一瞪眼。
“都在這兒偷什麼懶?剛剛本官所言沒聽見嗎?去,都給我上街!”
一眾文吏雜役嚇的縮脖子,趕緊放下手中活計,在老哥仨兒錯愕的目光之下,溜溜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