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信陽城裡倒是挺安穩的,沒發生什麼暴動。
戚軒私底下同信陽城裡的官家人談妥了,那些平民百姓由他來安撫下來,不過至此以後,這城裡凡是官道上的生意,只能交給他戚家來。若他戚家有需要,他信陽城城主孟大人也要對戚家出手相助。白紙黑字,有憑有據。簡而言之,就是信陽城戚家要正式從官民兩道都獨大。
這城主識相地答應下來了,這筆買賣做的不虧,有戚軒在,他的烏紗帽起碼這輩子也不會掉。這種好事情,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佔了更多的好處。
所以見到戚軒,臉色總是笑盈盈的,這傻小子既為他擺平了難事又保住了他的烏紗帽,未來還指不定能怎麼幫著自己升官發財呢。
戚軒這裡,這幾日過的倒並不太平,不少人來他這裡鬧,哭天喊孃的有,罵罵咧咧的也有,偏偏這人一波接著一波,難以打發。
“公子,要我說你就不該做這虧買賣的事,別的不相關的旁人看來,你這是得了兩邊的便宜,官家善待你,百姓稱頌你,可這....你看看外頭那群人鬧得,這叫什麼事啊。”陳宇是在戚軒身邊服侍多年的小廝,對戚軒忠貞不二,現在看著那群人日日來鬧,嘴上一口一個髒話,全是對著他們公子來的,可是快愁壞了。
戚軒無奈的搖搖頭,“阿宇,你說說你,都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這麼毛毛躁躁的,就這麼點事情,值得你臉皺成那樣?”
“可...可是我就是看不得他們這麼欺負公子你。”陳宇覺得自己現在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公子也真的是太淡然了。
“那些人,不過是自己隨意在亂腦補罷了,我戚家一日復一日在壯大,需要合作的生意量不可能會減少。他們在擔心的,只是怕我和官家合作了,日後他們就被當成棄子,少了戚家這一條路,他們就少了最大的主顧,自然也容易陷入困境。”
“少年,您既然知道,又為何偏偏去沾染那事,你明明知道自古以來,官和商不對付,官家說變臉就變臉的老狐狸性子,哪有外面那群人適合一起做生意的。”陳宇整日在戚軒身邊待著,懂得東西也多,其中的厲害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再說了,你自己貼錢去補貼去照顧那些農民百姓的生活,孟大人那裡收的那一大筆金子,你可什麼都沒分到,何必呢?”
戚軒回憶著那晚與宋也的見面,原先還因模糊了的眉眼而下不了筆,現而腦海突然閃過一幕,隨即繼續下了筆。
動作從容淡定,神情間帶著暖意,周身顯得無比貴氣,少年的眉緩緩舒展,意中人的模樣在畫筆下慢慢呈現出來,少年的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將筆放好,少年這才抬眸看向一旁的侍從,“阿宇,孟子易雖然是個老狐狸,但那老狐狸空有賊心沒有賊膽,只要我們控制地好,未來最多三年我們戚家將會成為全國最大的商戶。我們既然要做到最好,那就放膽去做,眼前的這些小虧算得了什麼呢,況且,這是虧是福還沒有見分曉呢。”
“那...公子為何不讓阿宇直接將那群人打發了?”
“你現在派個人,將訊息傳出去,就說戚家門口內庭的這些人,都是從前同戚家家主戚軒交好的生意人,戚軒為了給那群百姓伸張正義,同官家有了生意上的往來。這群人日日來鬧事,戚家家主深感無奈,生了心疾,臥病在床。”
陳宇看了眼畫上的姑娘,再結合這話,雖然不知道公子這是何用意,但十有八九猜出自己公子這是有了心上人了,這事情... 也許就是為了這心上人才這麼做的。
看著陳宇麻利離開的背影,戚軒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陳宇哪哪就好,就是話多,比他孃親話還多,要不是他孃親非把陳宇往他這裡塞,他興許老早就將陳宇打發走了吧。
第一街上,人潮擁擠,這時候來趕集的商販多,來遊玩的顧客也多,所以街上熱鬧得很。
“阿也,這事情結束的也太突然了吧。”尹毓恪拉著木清祈的手臂說著。
“怎麼了?事情這麼順利的解決了,不好嗎?”木清祈反問道。
“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事情沒有秦餘淮還有顧嘉嘉他們說的這麼簡單吧,哪個傻子願意吃這麼大的虧,自己做箇中間人,將這麼大的事情解決了啊。”
木清祈想了想,“這傻子是誰我不能肯定,但你看秦餘淮又屁顛屁顛被那白哲裡拐了走,這事情一定是解決清楚了,那群百姓肯定能過上安穩生活了,他們才會走的那麼幹脆的吧。”
“這倒也是,這秦餘淮還真的是夠搞笑的,前兒個還同我講白哲整天臭著一張臉,脾氣又壞,說話又不好聽,結果那白哲裡一出現,他就跟人家的隨身掛飾一樣,粘在人家身上了。”尹毓恪拉著木清祈到了一個飾品攤子,邊看著收拾邊吐槽著秦餘淮。
木清祈笑道:“他啊,不是就那樣嘛,自己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不過好在還知道用行動表明心意。”
“什麼意思?”尹毓恪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