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知道賈璉是個聰明的人,莫非是他看出什麼端倪,故意來迎合自己?
寧康帝並不是很擔心賈璉的忠心。誠如戴權所言,賈璉的一切幾乎都是他賜予的,綜合他對賈璉的觀察,他不認為賈璉有背叛他的理由。
他擔心的是,若是賈璉能看出來,難保沒有別的有心人也可以。
這些人中,但凡有一個人膽敢向太上皇風聞告密,都將使他的計劃徹底落空!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他自己無法斷定,這才試探戴權的看法。畢竟一人計短。
「怎麼可能!」
戴權大詫,下意識的音量都提高了一些。
隨即連忙掃一眼殿內,見只有最角落裡有兩名俯首垂耳的小太監侍立,這才轉回頭來,發表看法。
「主子未免太多心了。哪怕鎮遠侯再多智,也不可能猜得到的!
即便是奴才天天跟在主子身邊,日日服侍主子,若沒有主子透露,奴才也萬萬沒有猜到主子的心思。
鎮遠侯他……絕不可能。
應該只是巧合。
鎮遠侯素有助主子掃清六合之志,
所以歷來主張強國強軍之策。而火器營又是他在主子的支援下,耗費巨大心力組建起來的軍隊,他自然很重視,想要在主子面前做出成績以報主子。
所以一刻都不敢停歇,才將火槍軍集訓完成,就立馬迫不及待的請示將火炮軍拉出城外集訓。
對了,昨日太子不是也提到過嘛,說鎮遠侯勤於練兵,曾被太子親自撞見,天不亮就率領大軍來回幾十裡進行體能訓練。
鎮遠侯有這份報國之心,會上如此奏表,也就不足為奇了。」
寧康帝本來也就是瞬間的疑慮,實際上他也不大相信賈璉能夠猜到他要在鐵網山幹什麼。
這麼多年來,他被太上皇壓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自去年冬以來,他和太上皇的權力之爭有所升級,朝中大臣人人自危,深感山雨欲來是可能的。
但是能夠猜到他要武力逼宮就足夠大膽了,還能精準的猜到他這麼快就選在鐵網山動手,還故意上表調兵配合他……
這已經不能用多智來形容了,稱之為妖孽也不為過吧。
所以聽到戴權的解釋,寧康帝也將心裡的疑慮壓下,提筆給賈璉批覆。
先誇了賈璉一句,然後對他的兩個請示給予批准,就將賈璉的奏表並另外幾份奏疏一併交給戴權,讓他今日就發還。
戴權抱著奏疏正要離開,卻又被寧康帝叫住。
只見寧康帝沉吟許久,道:「朕之前與賈璉說過,待朕回京會親自去城外檢閱他的集訓成果。
但眼下鐵網山成行在即,朕實在抽不出功夫,不如就由你替朕走一趟,去瞧瞧吧,仔細瞧瞧看他有沒有誇海口。
時間……就選在明日吧。」
戴權弓腰領命,略等一會兒見寧康帝沒有再補充,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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