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雋兇相畢露,一把拔出腰刀。那明晃晃閃著寒光的鋼刀,頓時就將孫紹祖那僅剩的一點底氣徹底打掉,訥訥語塞,終究不敢再發一言,任由官兵野蠻的將他擒拿、押走。
大覺吃瓜有趣的圍觀群眾眼看著解雋等人離去,也並未有散的意思。
有人感慨:“我怎麼感覺,這西城近兩年來的治安越來越好了,像是這樣欺男霸女的戲碼,如今是越來越難看見咯。”
“切,你也不看看如今坐鎮西兵馬司的人是誰,那可是咱們大魏朝第一名人,堂堂鎮遠侯爺。
鎮遠侯爺可是連端王府世子都敢往死裡揍的人物,等閒紈絝子弟,誰敢輕易在我們西城鬧事?要是落到鎮遠侯爺的手裡,那可是哭爺爺告奶奶也沒用!”
“說的也是。呵呵呵,方才那小子也是可笑,竟然拿榮國府門生的身份來威脅兵馬司的軍爺,莫非他連兵馬司是誰做主的都不知道?真是個愚蠢又倒黴的傢伙……”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今日主角之一,那被吃了豆腐的剽悍女子也自顧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理眾人,她瞅了一眼遠去的官兵,隨即一拍屁股,腳步飛快的就走了。
……
解雋將孫紹祖親自押到牢獄,臨走前吩咐牢頭:“好好招待他,這可是大人親自吩咐要特別關照的人。”
牢頭聞言神情一震,在西兵馬司能夠被解雋等人單以“大人”稱呼的,就只有尊貴的指揮使大人了。
因此別說只是關照一個罪犯,只要能夠巴結得上指揮使大人,再難再苦的差事,他們也願意幹。
就說眼前他的頂頭上司解雋吧,原本也只是草字出身,就因為攀上了指揮使大人,聽說不日就要連升幾級,榮任千總了……
因此牢頭十八度彎腰的哈腰點頭,千萬保證一定把孫紹祖照顧的“週週到到”的。
來到衙門後堂,見賈璉正在與範晉等人交代事務,解雋也不敢打擾,直等到範晉等人一個個離開之後,方才上前。
賈璉抬頭看他一眼,“事情辦好了。”
“卑職只是略施小計就辦妥了。如今那孫紹祖就在大牢之中,大人可要親自審問發落?”
“不必了。”
看賈璉繼續低頭審閱卷冊,有心邀功的解雋繼續道:“大人果然是英明神武,那孫紹祖雖然生的魁梧壯碩,但是一臉奸像,一看就知道是個經常作奸犯科之徒,如今大人屈尊整治,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發現賈璉沒反應,又試探性的道:“只是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如何得罪大人的……”
剛問完他就後悔了,只見賈璉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雖是平淡,卻讓解雋心裡一跳,頓時不敢再多嘴,躬著身子垂頭做認錯狀。
賈璉這才放下手中之物,問道:“你說他生的很魁梧壯碩?”
“回大人的話,確實如此。當時卑職帶人抓他的時候他居然還想抵抗來著,若非我們刀架他脖子上,那小子只怕還不肯老實呢。
據卑職觀測,他那體格都快抵得上兩個卑職了,少說有兩百來斤。”
“既然如此,這個冬天就先讓他瘦一半下來吧,人太胖了,不好。”
解雋聞言,立馬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隨即湊近賈璉,道:“大人,可要……”
解雋悄然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這個時代,當兵的就沒幾個是善茬,況且解雋早就以賈璉門下自居,如今那孫紹祖既然得罪了賈璉,就沒有不斬草除根的道理。
賈璉眉頭一皺,但是忽然想起什麼,眼神轉冷:“可以讓他活久一點。”
停頓一下,“儘量活久一點。”
說完,賈璉起身走出了大堂,獨留下解雋站在原地,還在反覆理解著賈璉話裡的真實含義。
隨即他就笑了起來,看來這個姓孫的得罪他們大人得罪的不輕,跟了賈璉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發現賈璉如此存心厭恨一個人的。
原本他還想著此番賈璉去天津衛他不能繼續在賈璉身邊鞍前馬後,時間久了怕丟失恩寵。
如今看來,這個落到他手裡的孫紹祖,倒是個現成的寶物了。只要這件事辦的好,說不定自己在大人心目中的地位,能夠更加上升一個臺階。
想了想自己腦海中那些還沒實戰過的殘忍手段,解雋心中便為那孫紹祖嘆息一聲:誰叫你小子命不好,得罪誰不成,偏偏得罪我們家大人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