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囂張跋扈慣了的人,豈會容忍這等人間罕見之物欺到自己頭上,因此面色一沉,濃眉倒立喝道:“哪來的死肥豬,給大爺滾一邊去。”
說著便要奪回其手中的玻璃壺。
卻也不知道是他近來禁慾太久,五爪久念女子胸前阿物,還是天緣湊巧,總之他才剛出手,便感覺一手抓在一座漫無邊際的肉山之上。他下意識的一模,熟悉的感覺頓時令他一愣。
還真他孃的和大同鎮那張屠夫案板上的豬肉一個手感!
孫紹祖還在發愣,那女人卻是早就發出“啊”的一聲刺耳尖叫,然後反手擒拿,就將孫紹祖給按到地上,一邊報以肉拳,一邊大聲喊道:“叫你吃老孃豆腐,打死你個死色狼,還敢罵老孃肥豬……”
旁邊從頭到尾目睹一切的孫紹祖的隨從都驚呆了,一時竟不知道作何反應。
倒是街上的行人和商販,早被這有趣的一幕吸引,紛紛上前,笑面圍觀。
一時不慎著道的孫紹祖在捱了一陣抓撓和拳頭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他臉都氣紫了,立馬憑藉自己強大的肉身力量,將壓著她的死肥豬掀開,然後便是一頓狠命的拳腳,打的那女人哇哇大喊。
“讓開讓開。”
忽見數十個佩刀披甲的官兵推開圍觀之人,控制了現場。為首一個身形略瘦,但是看起來十分精幹的中年官差走了出來,懶洋洋的問道:“誰在鬧事啊?”
孫紹祖不想這京城的治安如此嚴密,這麼快就驚動了官兵。
想著這裡畢竟是京城,自己又人生地不熟,於是連忙彎下腰來,準備上前與官差討交情。
“回大人的話,在下孫紹祖,祖上……”
“就是你在鬧事啊?”
解雋斜眼看著眼前的孫紹祖,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只是還不等他說什麼,只覺得腿上一緊,仿若被什麼猛獸咬住了一般。
“大人,大人,你可要為民婦做主啊。這個淫賊,他不但當街調戲民婦,被揭穿之後,惱羞成怒之下還辣手摧花,毆打民婦,真是畜生不如啊……”
看著鼻青臉腫,宛若一座肉山一般抱著自己大腿的女子,解雋嘴角一陣抽抽。
很不容易才把腿抽開,解雋哼道:“她說的可是事實啊?”
“大人,她完全是胡說八道,分明是這死肥婆挑釁我在先,在下不得已這才出手教訓教訓她。”
孫紹祖可不想剛進京就再吃牢飯,大同府牢裡那一個月的經歷是他這一輩子的噩夢,心理的創傷直到現在都還沒好。
因此他覥著臉湊近解雋,低聲道:“實不相瞞在下也有官職在身,乃是大同鎮駐軍典校,與大人也算是同澤。因此還請大人通融通融,日後在下定當後報。”
孫紹祖畢竟出身軍官世家,自己也曾掛過八品典校之職,深知花花轎子人抬人的道理。雖然他那官職早就因為口舌之爭毆打上峰而被撤掉,料想面前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孫紹祖原本以為他將自己的身份透露出來,面前的軍官應該會改變對他的態度,誰知解雋聞言之後,竟是大聲呵斥道:“你說她挑釁你,可是本官方才分明只看見你毆打於她。況且你還說自己是軍中典校,豈不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周圍看戲的老百姓原本聽見孫紹祖自曝是官,以為定是官官相護的,誰承想解雋竟然絲毫沒有這個意思,要秉公執法的樣子,立馬就有好事者笑道:“大人說的是,我們都看見了,確實是此人非禮這位娘子……這位大娘在先,非禮不成又出手傷人,還請大人秉公明斷。”
“就是就是……”
“這小子也太不是東西了,這口味實在是,獨特得很……”
聽見周圍群情激奮,解雋忍住笑意,冷聲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何話好說?帶走!”
眼見解雋偏聽偏信,真要拿他,孫紹祖面色難看至極。要知道曾經在大同鎮,都是他仗勢欺人,何曾知道被人欺壓的滋味,因此再也保持不住儀態,惡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乃開國功臣之後,祖上乃是追隨過榮國公爺的三品威遠將軍。此番進京正是為了拜訪榮國公府,你敢拿我?”
解雋手下自然是西城兵馬司的官兵,聽到孫紹祖說自己是榮國府的門生齊齊一愣,紛紛看向解雋。
解雋嘴角抽搐,用怪異的眼神看了孫紹祖一眼,然後看周圍齊楞楞的小子們,頓時開罵:“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本官的話?”
兵馬司的官兵們這才重新打起精神。得,反正指揮大人你都不給指揮使大人的面子,咱們擔心個什麼,指揮使大人真要追究下來,自有您這高個子擔著就是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連榮國公府都不放在眼裡,就不怕頭頂烏紗不保??!”
孫紹祖是真沒想到啊,為這麼一點小事他連榮國公府都搬出來了,對方竟然還不依不饒!同時他也真急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家的狀況,如今他孫家在京城可是一點根基都沒有,真要被這些也蠻不講理的官兵帶走,吃一番苦頭事小,只怕家裡難有能力將他撈出來。至於他口中的榮國府,他可不會真的認為,高高在上的榮國府,會將如今的孫家放在眼裡。
“怎麼,你還敢拒捕?調戲民女,還當街行兇,若敢拒捕,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