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霧蒙,揚州城外大運河碼頭。
帆船招展,官兵林立。
賈璉站在正中的官船甲板上,對著賈瑜和楊訊二人抱拳道:“此番押銀入京,責任重大,還望二位一路協作小心,勿出差錯。”
“定不負大人重託。”
賈瑜二人面色肅穆,心情澎湃,只因為他們身後的官船上,共計裝載了白銀超過五百萬兩!
事關重大,可以說,此行但凡出現任何一點差池,都足夠要了他二人的腦袋。
幸好,賈璉給他們調派了上千的官兵隨行,倒是讓他們對於此行的安全,沒有什麼擔憂。
至於為什麼要先行運送五百萬兩的銀子回京,賈璉給出的解釋是兩個,一則朝廷催得緊,二則早點將銀子運回京城,早點安心。
否則那麼多銀子堆在巡鹽御史衙門,實在太招眼了一點。
至於為何選他二人,楊訊自然不用多說,作為賈璉的副手,回京之行若要兵分兩路,他自然要領一路的。如此他也可以先行回京,向朝廷述職。
當然,他也疑心過,賈璉是否是有意先將他調開,好做些別的操作。但即便懷疑,他也不會愚蠢的去妄自猜測。
此行跟著賈璉下江南,他基本是坐著就把該得的好處得了,而且還算是和賈璉搭上了關係,將來在京城也好做官,他還有什麼不滿足,不悉聽賈璉吩咐的理由?
畢竟,就算還有別的好處,那也不是他有資格染指的了。所以能夠將這高達五百萬兩的白銀平安送回京城,移交國庫,他此番的使命就算是圓滿成功了。
剩下的,就全部是賈璉的事情。
至於賈瑜,純粹是他有意上京發展,而賈璉也有意調他入京作,所以給他一個護送的差事,讓他可以先進京熟悉熟悉。
看著十數艘官船浩浩湯湯的遠去,賈璉的心情倒是十分平靜。
五百萬兩銀子雖然聽起來已經很巨量,即便是朝廷的大臣們知道估計也會小嚇一跳,但相比較此番他抄家抄出來的資產,卻連一半都不到而已。
只不過,其他的資產,很多都還沒有折賣清算完畢。
這也是他繼續留下來的主要理由。
但實際上,就算沒有這個理由,賈璉也還會找理由待在江南,因為他還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
“二爺,回衙門嗎?”
“嗯,張勇先回去,準備一下行程,明日一早出發回蘇州。”
賈璉吩咐一聲,隨即帶著其他人馬,往周家莊園而來。
“大人難得過來一趟,正好奴家姐妹今日排練了兩支舞,一支是唐舞,一支是宋舞,不知道大人想要先賞哪支?”
早就被佈置的華麗,適合演舞的花廳內,沉盼兒將賈璉請到正中的軟榻上坐下,然後坐到他身邊笑問。
看賈璉沉吟,她又介紹道:“宋舞婉約,唐舞奔放,分別是青衣姐姐和我領舞,大人想要看奴家領舞,便點唐舞,要是想看青衣姐姐,就點宋舞了。”
“那就先來宋代的吧。”
賈璉想著,一上來就整奔放的不大好,容易擦槍走火,還是先來點清晰脫俗的點綴點綴。
看經過她的提醒,賈璉還是不選唐舞,沉盼兒微微噘嘴,似乎不大高興,但是在賈璉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之後,其還是笑盈盈的隨著其他姐妹,下去換衣補妝去了。
藝伎們個個姿色出眾,技藝超群,輪番獻藝之後,難免有些春光旖旎之事發生。
就如當晚在小秦淮河上的樓船之內一般。
不一樣的是,當晚大家初見,彼此還算矜持,就算後面的光風霽月,也主要是靠酒意的麻痺。而時至今日,諸女也和賈璉愈發相熟,而且又知道距離賈璉離開揚州日近,獲得賈璉青睞之心越發急迫。
因此獻藝之間,往賈璉身上丟媚眼是尋常,便是故意舞動至賈璉身邊,裝作跌入賈璉懷中,然後賴著不起身,也絲毫不奇怪。
而一些節目,並不需要全員齊上陣,這也就導致,越往後,賈璉所在的榻上,美人越積越多,美人身上的馨香,外加微微美人香汗的氣味,端的是讓男人心馳神動。
對於自願讓他佔便宜的美人,賈璉自然也不會多加客氣,因為他今兒本來就是來尋歡心的。
忽然他眉頭一皺,而她懷中已經嬌喘吁吁的美人正好瞥見,勐然驚醒之間,嚇得花容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