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住手!”孔老爺子重重一拍桌子,繃著臉,指指秋素菊:“扶令圓到裡頭去。”
秋素菊不敢有違,應了一聲。
孔老爺子朝著草坪方向看去一眼,見洪辰抓著孔妙涵的手腕似在把脈,便沒說什麼,目光轉向陳壽年,緩緩道:“你女兒是被我孔家的誰所傷,可有證據?”
陳壽年拿手一指孔斌:“傷我女兒的就是他。”
孔斌臉色大變,斷然搖頭:“我沒有,你冤枉我!”
那晚孔斌喝大了,是被酒吧服務員送回家的,第二天醒來是斷片的,只記得遇上了陳婷等人,和陳婷對罵了幾句,然後似乎給了陳婷一耳光,再然後就想不起來了。
一個耳光,何至於此?
陳壽年冷厲道:“做過的事兒還想抵賴,當時在場的有好多人可以證明,此外,這是酒吧裡監控拍下的,你自己睜大眼睛看清楚。”
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機丟過去,手機螢幕上一段影片處於暫停狀態。
孔斌接住手機,點了播放,只看了十來秒,已是心神皆顫,滿頭虛汗。
孔毅,孔天等人也是湊上來,看到影片裡的畫面,臉色一分分地凝重了起來。
畫面中,孔斌狀若瘋狂,揪著陳婷的頭髮左右開工,扇了十幾二十個耳光,這還不算,又把陳婷按在茶几上,拳打腳踢...
陳壽年不止準備了一份影片,在他的眼神暗示下,陳家四人分別掏出三五個手機,分發給在場的每一桌。
“楊家主,那晚你女兒也在場,孔斌毒打我女兒,導致我女兒重傷昏迷,沒錯吧?”
“范家主,那晚你兒子也在場...”
“劉家主,那晚你兒子也在場...”
陳光年目光轉動,被他點名的各家家主,均是作為人證,面色沉重地點頭。
孔家眾人見狀,集體啞火,一個個臉色更凝重了幾分。
陳光年一抬眼,看向孔老爺子,吸了吸氣,沉怒道:“老爺子,這件事你孔家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孔老爺子將傳閱到他手裡的手機按在桌上,吐氣道:“孔斌,究竟怎麼回事兒?”
孔斌渾身一個激靈,慌亂道:“爺爺,我,我,當時我喝多了,陳婷罵我,罵我們孔家,罵的很難聽,我就和她吵了起來,我真的不記得打過她,我是被冤枉的。”
陳光年眼神一沉:“影片上的人難道不是你?還是說,酒吧的監控影片有假,楊家主等人的作證也都是假?”
孔斌心急如焚,嗓門拔高:“我不知道,我說了,我當時喝多了。”
“喝多了,喝多人就能誤作非為,一句喝多了,你殺了人就能不償命?”推著輪椅的中年婦女,猶如包養得當,明明快五十了,臉蛋卻似不到四十,頗有幾分姿色,然而此時,卻是臉色猙獰,歇斯底里地吼道:“我女兒被你打得遍體鱗傷,我要你抵命!”
她是陳婷的母親,張萍。
一聽抵命二字,觸動了劉娜的敏感神經,護子心切的她,忍不住厲聲反駁:“你女兒被大的遍體鱗傷,那是因為她嘴賤,我兒子說了,是你女兒罵她,罵我們孔家,我兒子不堪其辱才會動手,這事的根本責任還是在你女兒身上...”
“啪!”一記耳光聲邃然響起,劉娜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半張臉頰腫了起來,眼角通紅,眼淚汪汪。
出手的是陳壽年,他俯視劉娜,森然道:“我現在算是明白,為何孔斌會如此肆意妄為,就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殺人放火,還要把過錯推到別人身上,無恥之尤!”
“陳壽年,這是在我孔家,你不要太放肆了!”孔嘉定臉色陰沉,眼中冒出火光,自己的老婆被人扇了耳光,還是眾目睽睽之下,當著他的面,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嘉定!”孔老爺子以眼神警告孔嘉定不可衝動,而後看向陳壽年,緩沉道:“陳家主,你女兒的遭遇我深表歉意,孔斌幹出混賬事兒,的確不是一句喝多了就能推脫的,不過,今天是我孔家辦婚宴的大喜日子,你出手偷襲新娘,按你的說法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現在又給了劉娜一巴掌,我孔家也算付出了代價,你再大的怒氣也該消了吧。”
言下之意,到此為止!
陳壽年冷笑連連,嗤之以鼻道:“老爺子的意思是,事情就此掀過?”
孔老爺子面色威嚴地點頭:“不錯,你女兒的醫療費我孔家可以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