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點火星飛向綠色武服,原來是半根沒有掐滅的香菸。
一道身影猶如閃電般,超越那點火星,後發先至,一掌拍在綠色武夫的胸口。
頓時,一陣“噼裡啪啦”的骨裂聲從綠色武服的胸腔內傳來,整個人倒飛出去,砸進一片花圃之中。
葉勝向前一步,站定綠色武服原本的位置,右手向上一抬,兩根手指穩穩夾住那小半根香菸,抽了一口。
“住手!”白色武服三人看在眼裡,火冒三丈,紛紛爆發氣勢,齊廣源出聲喝止,卻還是遲了一些,三人已經先後衝了出去,一拳,一掌,一腳攻向葉勝。
“砰!”葉勝淡然如恆,將香菸叼在嘴角,騰出手來連拍數掌,分別與三人的拳,掌,腳互擊,勁氣對沖間,三聲音爆幾乎重疊在一起。
白色武服被震退五六步,臉色一白,嘴裡發出悶哼聲,那出拳的手臂垂蕩了下來,整條臂膀徹底麻木。
藍色武服倒射出去,撞在一顆碗口粗的小樹上,樹幹懶腰折斷,而他則是喉嚨滾動,吐出一口鮮血。
灰色武服踉蹌地後退兩步,重心不穩,倒在地上,一條大腿抽搐不已。
葉勝定立原地,緩緩收手做了個下壓動作,仰頭吐出一口菸絲,給人一種難覓對手的寂寞感。
齊廣源看著這一幕,臉色嚴峻起來,壓著怒氣道:“葉勝,你太過分了。”
葉勝道:“齊老三,你這是教訓我,還是發出警告?”
齊廣源直接點破道:“主動挑事,激我的人出手,然後重傷我的人,玩這種小兒科的把戲有意思嗎?也不怕辱沒了你的名聲,直說吧,你究竟想怎樣?”
葉浪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理直氣壯道:“誰他媽主動挑事,今晚我來是向你兒子要交代的...”
葉勝眉頭一板:“住口。”
葉浪怔了怔,很快意識到什麼,表情有些訕訕,怎麼就忘了葉勝的風格?
他的這位堂哥,最反感砌詞狡辯,是個敢做敢認的...流氓!
“你說的沒錯,就是故意挑事,這裡不是擂臺而是你家,你的人不動手,我要是先出手的話,未免以大欺小壞了規矩。”
葉勝說的坦坦蕩蕩,拿手一指葉浪:“小浪是我弟弟,被迫下跪,臉上捱了兩拳,被灌酒洗胃,這個交代我要是不為他討回來,我也不配做他哥哥了。”
齊少初鼓起勇氣頂道:“是葉浪先逼我下跪,他的手下打了席總的臉,還逼著我媽敬酒道歉,那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葉勝沒理他,只看著齊廣源道:“我給你三個選擇,第一,讓你兒子跪下對小浪道歉,讓小浪也打他兩拳,再讓你兒子一口氣喝下一瓶威士忌,第二,把那個叫洪辰的交出來,第三,把血哥叫來和我戰一場,十個回合,無論勝負,一筆勾銷。”
齊廣源面沉如水,負在身後的雙手捏成了拳頭,葉勝給的三個選擇都是強人所難,第一個是讓他兒子受辱,第二個是讓他出賣洪辰,至於第三個,血哥是跟著他脫離齊家的那個三品巔峰,已經五十多歲,體內多處暗疾,戰力早不在巔峰,與葉勝放對,凶多吉少。
“我要是都不選呢?”
“我就廢了他們四個。”
“你敢?”
“你覺得我不敢?”
葉勝眼中透出幾分危險,齊廣源心頭一顫,還真不敢嘴硬,葉勝是出了名的狠辣霸道,既然挑上門來,可不是他以長輩的身份能壓得住的。
況且,葉勝也不是純粹的不計後果,白色武服四人畢竟是先出手,四人又不是直系子弟,真要被廢,哪怕官司打上武道協會,最後,葉家頂多是賠點錢,而對他建立的新家族來說,卻是不堪承受之重。
萬分糾結之間,齊廣源聽到了身後動靜,回頭一看,洪辰二人從別墅裡走了出來,當下,臉色一變,當即道:“少初,照做!”
齊少初一愣神,齊廣源一腳踢在他的腿彎處,齊少初痛呼一聲,單膝著地。
葉浪看到了洪辰,眼中爆發火光,拿手一指道:“哥,那傢伙就是洪辰。”
葉勝隨他手指看去,洪辰緩步走來,也是看著他,目光隔空交匯。
“洪辰,你進去,這裡的事兒我會解決。”齊廣源看了洪辰一眼,眼神堅定,語氣決然,又是一腳,踢在齊少初另一條腿彎處,齊少初就此雙膝跪下。
“葉勝,那晚出手的是洪辰,卻是少初讓洪辰替他出手,說到底,少初要承擔最大責任,我選第一個,兌現之後,事情就此掀過。”
齊廣源目光一轉,眼神幽深地盯著葉勝,後者沉默了一下,點頭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