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眾人久等,沈漠,沈晴兄妹便是陪著一個青年回到了廳堂,青年穿著西裝,膚色白淨,坐著輪椅,看眾人是略帶仰視的角度,目光中卻是帶了一股倨傲,身後推輪椅的男子,身材高大,面色冷峻。
“盧少,你大駕光臨,讓我沈家蓬蓽生輝啊。”沈漠兄妹的父親,沈家老二,沈善長雖然沒有出門相迎,但盧斌一進大廳便是不顧矜持了湊了上去,熱情的笑容帶了一絲獻媚。
“沈叔叔。”盧斌微笑著喊了一聲,讓沈善長笑容更甚,似不經意地向沈善澤一家坐的那桌看去一眼,眼神帶了幾分炫耀。
他本人不如老三,他的子女不如老三的兒子,況且老三的媳婦還是準一線家族直系女,可以說,和老三一家比起來,他家處於完敗!
可那又怎樣,只要巴結好盧家少爺,搭上一線家族盧家,他在沈家的地位必然扶搖直上,來個抽底大翻身也不是不可能。
賓客中不少人見過盧斌,也知道後者的身份,紛紛起身打招呼,盧斌倒也沒過分冷漠,不時點頭示意。
林遠歸一家已經回到落家的那桌,林語霏看著眾人追捧猶如明星登場般的盧斌,雙手不自覺地捏皺了裙子,芳心砰砰直跳,每一下都猶如要蹦出胸腔一般。
“現在就去,搶在他前頭向外公告他一樁。”抽著煙的洪辰忽然開口,林語霏臉色一白,洪辰眯眼看著她,淡淡道:“你不會還存有僥倖,他只是為拜壽而來吧,這就像打官司,他先發難,你就是被告,你先問罪,他就是被告,要是私下沒有什麼意義,可現在那麼多賓客在場...”
“語霏,現在就去。”洪辰沒說完,林語心已經領會了意思,當機立斷,拉住林語霏的手,起身向二老走去。
林遠歸夫婦一臉茫然,林遠歸問道:“洪辰,什麼事啊?”
“年輕人之間的一點小恩怨。”輕描淡寫地應了句,洪辰掐掉煙,離座跟上。
“外公,有一件重要的事,請你為語霏主持公道。”盧斌來到二老面前,輪椅剛停住,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傳來。
眾人不禁隨聲看去,就見林語心滿面寒霜地快步上前,被她拉著的林語霏緊張得臉色發紅。
“語心,沒看到客人正給你外婆祝壽嗎?有什麼事等一等。”沈老爺子面色不悅,盧斌雖然只是晚輩,但畢竟來自一線家族,正要給老太太拜壽,林語心卻冒然插進來,太失禮了。
林語心卻鏗鏘道:“語霏的事要比祝壽重要!”然後給林語霏一個眼色,林語霏知道躲不過了,也不經誰允許,檀口張啟,一股腦兒地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有洪辰事先的指點,她言簡意賅,兩三句就到了主題,指著盧斌:“他給沈晴的被子裡下藥被我發現了,他就抽我的耳光,還對我拳打腳踢...”
聽到這裡,眾人都變了臉色,沈晴完全沒想到林語霏會率先告狀,情急之下,臉色奇臭地尖聲打斷:“林語霏,你滿嘴胡話,盧少什麼身份,怎麼會做這種事,分明你是自己給自己下藥,想要勾引盧少,事情敗露又想要誣陷盧少,你個臭不要臉的裱紙。”
這話一出,眾人發出一片低低的譁然聲。
轟!
林語霏嬌軀猛然一顫,腦袋猶如炸開,滿臉的不敢置信,她想過沈晴會死不認賬,甚至幫著盧斌,卻斷斷沒想到,沈晴會如此惡毒地倒打一耙。
“沈晴,你個賤貨,你誣陷我,你不得好死!”呆了幾秒,被刺激到的林語霏嘶聲吼道。
“你他媽才不得好死,這種下賤的齷齪事也就你這種不要臉的狐狸精做的出來,想要勾引盧少好嫁入豪門,敗露後,又想敲詐盧少一筆,還拿刀放自己的手腕上威脅,要是盧少不給補償,你就割腕自殘,盧少心善怕你假戲真做,就想奪下你的刀,結果腿上反被你捅了一刀,要不是搶救及時,盧少現在就不是坐輪椅上,而是躺殯儀館裡了。”
沈晴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珠鏈炮似地把她的版本一說,而後雙眼怒瞪,喝道:“當時在場好多人,個個都可以作證,林語霏,你就是個禍國殃民的心機婊,小心出門被雷劈,下地獄入十八層!”
“你胡說,你胡說!”林語霏淚眼決堤,整個人快崩潰了。
沈晴是開服裝門面店的,練就一口鐵齒銅牙,又常年混跡圈子,三天兩頭泡夜場,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有背景的小太妹,輪口才,心機,腹黑,精神承受力,林語霏完敗!
林遠歸夫婦也衝了過來,護犢心切的沈慧芳拿手指著沈晴,破口大罵:“沈晴,你少血口噴人,我女兒清清白白,從來不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怎麼會幹出那種事,分明是你們設了全套把她往火坑裡推...”
“都住口!”沈老爺子臉色發青,氣得渾身發抖,這樣的場合,當著眾人的面,居然抖出了這種事,還爭個不休,他這張老臉,沈家的顏面還要不要了?
老太太的臉色也是非常難看,好端端的壽宴,鬧這麼一出,哪還有半點好心情。
這時,盧斌終於開口了:“老爺子,我也說虛的,今天我登門一來為老太太祝壽,二來就是要個交代。”
沈老爺子皺眉,沉默了小片刻,看向林遠歸一家人,沉聲道:“你們一家別留在這兒了,現在就去我的書房。”然後又對盧斌道:“盧少,這件事等壽宴後,我一定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