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齊老等人坐的白色轎車五十米外,對面的路邊還停了一輛黑色奧迪,車窗上貼了玻璃紙,看不到裡頭的人。
副駕駛的陸鳴回頭瞥了眼後排左邊狄修:“和他比,你有幾分勝算?”
狄修臉色無比凝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不足三成。”
陸鳴不客氣地冷笑道:“三成,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就算你那幾個師叔都未必能贏過他,我基本可以斷定,他是醫武,否則任他醫術再高,也不可能當場把人治好,還讓人生龍活虎。”
狄修沒反駁,他知道陸鳴說的事實。
陸鳴又看了眼右邊的王老二,問道:“怎麼說?”
王老二眼中閃過兇光,做了個手指劃過脖子的動作,陸鳴眯眼想了想,漠然點頭:“這事該由你王家去做,你也可以找劉家出手,今天太倉促的話,那就下週一下午,他會有二十個預約病人,那是最後的機會,總之,初賽最後一場,我不希望看到洪神醫出現。”
......
保健堂門口,高主任等人走後,呂老本想立刻下令撤灘,齊罡上前交涉了幾句,呂老改變了主意,讓他的徒子徒孫們繼續給那些病人們診治,而呂老則是跟著齊罡進了裡頭的診室。
“洪神醫,外頭還有好多事,我先去忙了,你和呂老慢慢聊。”齊罡出去後,呂老沒有急著坐下,而是對洪辰鞠了一躬,直言道:“多謝洪神醫給老夫留了這張老臉皮。”
洪辰沒說矯情的話,請呂老坐下,開門見山道:“呂老,你的學生王醫師在醫聖賽上言語不當,事後被洛家追責,中保堂賠付給洛家一千萬,卻將這一千萬算在王醫師頭上,中保堂掌握了一些有關王醫師的黑材料,若是王醫師拿不出錢,就會起訴他,還會牽扯到其他一些人,你接受了中保堂的要求,前來保健堂向我挑戰,這是我聽說的版本,不知道是否屬實?”
呂老足足愣了半分鐘,最後嘆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洪辰卻道:“可我不信,中保堂絕對不可能起訴王醫師,因為那是損人損己的事兒,中保堂是企業,不是個人,不存在意氣用事。”
呂老的臉色細微地變換了下,洪辰話鋒突地一轉:“實情是怎麼樣的不重要了,因為那是你和中保堂之間的利益糾葛,而我需要關心的,只是保健堂的利益。”
“我不接受你的挑戰,以這種溫和的方式讓你知難而退,其實也有試探你的意思,想看看你和中保堂的關係有多深,是不是純粹抱著搗亂的目的,現在看來你們之間是一種有限的合作,這就好說了。”
“之前你已經當眾放話,會在保健堂一號店坐診半個月,若是食言,不光你丟面子,你的徒子徒孫也會跟著丟臉,甚至影響他們的前途,我現在提一個折中的法子,接下來半個月,你和你的徒子徒孫就安心在保健堂坐診,不光是這一號店,還包括其他分店,診費保健堂不佔一分,不過不是在店門口,而是在店內,保健堂會對外宣佈,這是一次交流合作。”
“此外,你個人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是要還的。”
說完,洪辰將口罩扯開一個口子,自顧點起一根菸,默默等待呂老的答案。
一舉三得,擦亮保健堂的招牌,讓中保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呂老一份人情。
第一點已經做到,第三點以呂老的身份,於情於理都會認賬,至於第二點,就看呂老如何選擇了,究竟是呂老和徒子徒孫們在業內的臉面重要,還是維護與維護中保堂之間的關係重要...
呂老沒有考慮太久,洪辰的煙抽到一半,就淡淡一笑,道:“洪神醫這是要把老夫架在火上烤啊,也罷,這事本來就是老夫理虧,你折中的法子我接受了。”
洪辰掐滅菸頭,主動伸手:“呂老,合作愉快。”
呂老握住洪辰的手:“不過事先宣告,我只能代表我個人,並不代表省中醫協會。”
洪辰理解地點點頭,呂老話鋒一轉:“當然,如果你有意加入中醫協會,我倒是可以引薦,為你爭取一個理事的頭銜,那樣一來,中醫協會的許多人脈,資源,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利用了。”
洪辰捕捉到了呂老眼中的希冀之光,可惜,他暫時沒有加入的意願,凡事都是有代價的,你享用了中醫協會的資源,就要受到中醫協會的規則制約,同時還要為中醫協會出功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