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六人的前車之鑑,那些病人心態由嘗試迅速轉變為求醫,開始踴躍了起來,自發地排成了六條長龍。
接下來半小時,呂老的徒子徒孫忙得不亦樂乎,一個個病人被確診,獲得當場醫治,或多或少病情轉好,繼而喜形於色。
與之相反的,站在邊上旁觀的保健堂眾人猶如頭頂被蓋了一大片烏雲,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奇差無比。
倒是洪辰顯得十分平靜,規規矩矩地站在呂老的身後,認真觀摩著呂老那些徒子徒孫們施展,儼然一個虛心求教的學生。
“洪神醫,聽說你每個星期只看四十個病人,兩萬起步,還得提前預約,今天下午剛好有二十個預約號,要不就由我們代勞吧,至少能幫病人剩下一半的費用。”那名中年女醫生看完了手頭的病人,端著茶水起身把座讓給她的一個弟子,抬眼看向洪辰,略帶戲謔地笑道。
言下之意,洪辰的醫術水平,頂多和呂老的弟子相當,甚至未必就比徒孫中佼佼者強。
她說這話並沒有壓低聲音,不知有意無意,還略微拔高了嗓音,落在保健堂眾人耳中,大家紛紛露出憤懣之色,張強喝道:“你這個女人說話別太刻薄了,你的歲數差不多是洪神醫的一倍,要是縮回去一半,給洪神醫當助手都不配!”
中年女醫生頓時冷下臉,不用她唇齒相擊,她的一個男弟子就沉著臉喝道:“連線戰勇氣都沒有的懦夫,你居然拿來和我老師作比較,那是對我老師的侮辱!”
她的又一個女弟子一臉冷笑道:“何止是侮辱,簡直是噁心人,還什麼死前不見洪神醫,縱活百歲也枉然,我看應該改成,病痛求醫洪神棍,原活百歲變五十!”
這已經不是對洪辰的嘲諷,而是惡語中傷!
就連病人中也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位大媽道:“小姑娘,說話要有點口德,我們這些人來保健堂求醫,大部分都是衝著洪神醫來的,只是他每週只有四十個名額,排不上號,病情又不能耽擱,這才退而求其次。”
不少病人也是相繼附和。
那女弟子面紅耳赤,心中羞憤難當,又不好對病人發作,墨跡了片刻,忽然抬手一指洪辰,咬牙道:“大媽,你們都被騙了,他的名氣是保健堂炒作出來的,每週四十個預約名額根本就是假的,都是花錢僱來的群眾演員,他就是一個徹頭徹腳的騙子庸醫。”
這話一出,現場突兀地安靜了下來,一道道目光豁然轉移,片刻間,匯聚洪辰身上,過半數的目光之中,或多或少帶了質疑的意味。
“小姑娘,我警告你,你雖然年輕,但也是個成年人,有些話說出口是要承擔後果的。”饒是齊罡知曉洪辰的打算,聽到這種無端詆譭,也是忍無可忍地怒了,臉色陰沉得嚇人!
“我說的話我就敢認,無論什麼樣的後果我都會承擔,不像某人名氣吹得那麼大,實際就是一隻縮頭烏龜,什麼狗屁神醫,根本就是騙子庸醫!”那女弟子被訓斥得下不來臺,也是豁出去了,發狠的臉色略微有些變形!
就在她話音落下之時,兩輛麵包車從路口一拐彎開進了這片空地,停穩後,後備箱的門朝天開啟,不分先後地拉下來兩幅擔架,上頭各躺了一個病人,這還沒完,隨即,又有兩個一臉病態的病人,被幾個白大褂醫生扶下車。
“讓一讓,這幾個是重症病人,還請讓他們先看,各位拜託了。”一名白大褂在前頭開道,滿頭熱汗。
“過去幫忙維持次序,給那幾個病人先看。”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眾人搞得有些發愣,齊罡眸光閃爍,如果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眼中有著呼之欲出的興奮之色,他快速點了張強等四人,當先起步。
病人們雖然求醫心切,但也不是不同情理,散開讓一條道來,功夫不大,兩個擔架,以及兩個病人到了就診臺前。
“治病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不過費用方面我還是要先宣告一下...”呂老的幾個徒孫最快上前,齊罡卻揮手阻下,把呂老等人三個不同價位快速說了一遍。
那個開道的白大褂當即掏出證件,說道:“我是青市一院的辦公室主任,如果不信可以現在就打個電話求證一下,這四個病人只要能夠看好,二十萬以內的診費都不成問題,我為他們擔保!”
“好!”齊罡乾脆點頭,然後回頭對呂老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