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頭痛欲裂!
思雨醒了,只覺得自己頭好痛。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最後的記憶定格在山巔。
她記起自己要走,琴姑臉上一寒,非要逼著自己嫁給大當家。
可是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什麼?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依稀是琴姑對她出手了,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想到這裡,恍恍惚惚,驚起一身冷汗,天呢,該不會發生過什麼吧?
她霍地一下坐起,發覺風拂過她的後背,好涼,這才驚覺自己的衣衫呢?
環顧四周,入眼皆是喜慶的紅。
她連忙抓過棉被將自己全身裹緊,可這大紅的被面上繡著鴛鴦戲水,大紅的喜字如刀一般扎進自己心窩。
瞬間,她明白髮生了什麼,一顆心墜入了冰窖,委屈的淚水湧出。
正在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砰,砰砰,嚇得自己縮在角落裡,嚶嚶的哭泣起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當家,少奶奶起身了嗎?”
是琴姑的聲音,那個該死的琴姑!
想到這裡,思雨怒不可遏,隨手抄起桌上的燭臺,狠狠擲在了門上。
咣噹一聲,重響,門外琴姑的聲音止住了。
良久,琴姑那略帶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喲,少奶奶氣性不小,這生米都做成熟飯了,甭想再那麼嬌縱了!”
這時,從裡間出來一個身穿虎皮夾祆的男子,他睡眼睲松,唇上黑黑的短鬚,不是大當家又是誰?
思雨此刻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裂了,連死的心都有。
“別過來!”
思雨四下尋摸,卻再也找不到任何刀了,剪子了,唯一的燭臺也被她扔出去砸了門。
大當家急切想過來,思雨靈機一動,大聲喊:“你再過來,我,咬舌自盡!”
大當家被她這招,嚇得不敢動,只好站在原地,連忙低聲解釋:“思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思雨此時已哭得梨花帶雨,一直搖頭,他只好指了指自己身上,直到這時,才注意到大當家身上的衣物完好。
她的目光又隨他的手指向地下一看,原來那地上打著地鋪,旁邊放著一隻酒罈子。
原來他沒有動過自己。
思雨有點懵了。
此時敲門聲再次響起,“大當家大當家醒了嗎?老祖宗叫你過去呢!”
他連忙隨口應道:“馬上!”
他立刻捲起了地上的鋪蓋,放置在了一邊,隨手又將思雨的衣衫盡數丟給她。
然後,他背轉過臉,低聲道:“你快一些,這琴姑是來驗紅的!”
雖然思雨尚未經過人事,可也聽說過,有這麼一個風俗。
她連忙穿好衣衫,站在一邊,直到這時,大當家才轉過頭來,將被子掀起,隨手將酒杯中泡好的硃砂水倒在潔白的被縟上,殷紅一片。
思雨沒有想到他竟然準備的這麼充分,也越發放下心來,沒想到這個土匪頭子心會這麼細。
門一開,琴姑便進來了,看向思雨的眼神略帶一絲戲虐。
“大當家,少奶奶給你們二位道喜了,老祖宗叫你們一塊兒過去呢,她那裡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早點,這裡就交給我吧!”
她說完這句話,兩眼直勾勾的看著那臥榻上的被褥。
果然沒有讓她失望,她的臉上更是升騰起了一片笑意,望向思雨的眼神也緩和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