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血。
一盆,一盆的血水從門內端出,大當家雙手絞緊,一見這場面直砸自己頭。
“回稟大當家,姑娘沒事的,這是擦下的血水,不是血!”
一個丫頭小心的告訴他。
直到這時,他的神色才緩和下來,一瞥望見自己的母親,那個銀白髮的老太婆。
她也正瞧著自己,眼神中充滿調笑的意味。
他忙掩飾自己神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時郎中從屋內走出,忙過來對他講:“大當家的,沒事,皮外傷,血流的有點多,補點血就沒事了!”
他本想再關切問幾句,見自己老孃朝自己這邊望來,只好忍住,光是點了點頭。
郎中便在他的視線中離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銀髮老太太手中把玩著那把剛才思雨奪去的短刀,笑眯眯的過來,一直盯著自己兒子臉上看。
大當家極不好意思,忙把臉轉向一邊,只聽自己母親調笑道:“才認識滿打滿算才兩天,就這麼關心人家,比關心我這個老孃都上心!”
“娘!”
他極有些無奈,討好的表示道:“人家姑娘這不是受了傷了嗎?”
“呸!”
銀髮老太太拿刀把不斷敲他的頭,繼續拆穿他:“你是我生的,我能看錯你嗎?動心了?難得呀!”
“娘……”
大當家見自己被拆穿極是羞澀,那神情就象一個大男孩。
“這小姑娘,的確是人間絕色,可她性子太烈,可不同於娘從前給你找的,我也挺喜歡,可這樣的人不能強來呀!”
聽自己母親這樣講,他一下痴了,心中已犯了難,臉上泛起不甘之色。
銀髮老太見兒子一臉難色,便勸解他道:“這樣吧,她傷好後,先留在我身邊伺候,時日一長,她就是塊兒冰,咱也能給捂熱了!”
大當家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忙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銀髮老太見自己兒子這樣,嘻笑感嘆:“從沒見過,你對哪個人如此上心過!”
眼見自己兒子如此上心,自己也有些後怕,不該那麼逼人家姑娘,要不是自己扔過去刀鞘打歪那把刀,只怕這姑娘就沒救了。
這時門一開,從裡面出來剛才那個婆子,來到他們面前,躬身一禮:“老太太,大當家,無礙了,她現在只是昏過去了!”
銀髮老太聽了這話,將臉轉向她兒子,看他那失了魂的樣子,既心疼,又覺得好笑。
“走吧,咱們進去看一看!”
“哎!”
許是大當家就等著這句話,急忙進了屋,來到思雨榻前,只見她臉色有些蒼白,修長白膩的脖頸顯得慵懶優美,如墨的長髮散落在被外,樣子讓人心疼極了。
“回大當家的話,幸好老祖宗擲過來的刀鞘打歪了刀,沒傷及要害!”
那婆子回話道。
“這孩子也性子太烈了!”
銀髮老太轉過頭吩咐道:“琴姑,你就留下來好好照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