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距一萬兩銀子的目標相去尚遠,但好歹也能讓她看到一些希望。
她有些懊惱!
摸了下那天被那傢伙拽爛的袖子,以及他那賤兮兮的眼神,當時的情景浮現腦海,不覺兩頰紅雲上臉。
那天的長衫,被他拽脫了一隻袖子,她賭氣,也沒有將那隻破袖子撿回來。
結果,晚上縫接的時候極為費勁,因為那件長衫的布料早已糟爛。
都已經沒有了下針之處,陳母也是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勉強接上了一隻袖子。
可是,顏色卻有些不太一樣,想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她正暗自懊惱的之時,忽然,有人在他面前敲桌子,當,當,當。
抬起頭來,一見正是買她書的那個胖書生,原來他就是那沈滄浪的跟班,王管事。
當日的情景,他也在場他對她打了自家少爺一個耳光,十分的懷恨在心。
每當思雨面對他就有些氣短心虛。
因為她實在是害怕,他向院長揭穿自己女扮男裝的事實,那樣一來的話,只怕是連自己這條掙錢的門路也沒有了。
而且這份差事對她很重要。
也再也找不到了,如果真要是那樣的話,弟弟所欠的一萬兩銀子,又該怎麼還呢?
雖然思雨心中非常害怕。
可是她的臉上卻絲毫不露出心虛的表情,強自鎮定地說道:“你家公子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那王管事鼻子哼了一聲,將手中的包袱丟了過來,冷冷的說道:“我家公子說了,那天的事多有得罪,這是賠你的,你可賺大發了!”
他丟下這句話,轉頭就走,不過快到門口時,卻忽然又迴轉,表情似笑非笑。
思雨本想好奇,開啟包袱看看是什麼,卻見他這樣子,嚇得忙問,“你要幹什麼?”
只見這王管事一臉壞笑,湊近她,小聲威脅她:“要想我不揭露你的老底,你必須每天無償給我一本兒畫冊,要五兩銀子的那一種,如果不給,小心我把你的老底告訴範院長。”
思雨聽了這句話,氣得渾身發抖,本想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卑鄙,趁人之危。
可是一想到對方攥著自己的小辮子,只好一臉討好的樣子,唯唯諾諾的答應:“好說,好說,別說一本兒的,兩本都行,可以每天給你畫出來。”
思雨見這傢伙還不走,幾乎都快哭了,生怕他哪句說漏了嘴,引起別人懷疑。
那那可惡的王管事,揚起大胖臉,哈哈大笑,摔門出去,留下無比憤恨的思雨。
心想,這都是那個沈二公子惹的禍,平白無故,為什麼非要從常山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她氣鼓鼓地坐下拿出自己的破麻包,翻看裡面的畫冊,自己昨天晚上整整畫了一夜,足足有二十餘本。
可是今天只賣出兩冊!
不由讓她有些惱火,卻又無可奈何,正在她懊惱之時,忽然門一開,走進來一個穿著極為豪奢的女子。
她的身上穿著貴重的綠青石料,這種衣料,只產自遙遠的波斯。
剛剛流行也沒有幾年,因為質地過於昂貴,再加上大明根本就無法仿製。
所以此種衣料根本就不是一般名媛家庭和官宦人家能夠穿得起的。
能夠穿得起這種衣料的女子,非得是那種極為豪奢的富貴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