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闊的路邊停著一輛大三輪車,還掛了張醒目的牌子,就叫川味碼頭。
煤氣罐擰開,火力全開。
炒菜的老闆長得有點像東北王,穿著藍色工作服,挽著袖子,脖子上搭著毛巾,在那借著猛火顛勺,手法嫻熟。
邊上支著烤架。
空氣裡飄蕩著煙火氣。
搭好的棚子裡有十幾張桌子,生意看來是有了起色,除去周餘棠等人,還有幾桌客人。
老闆負責炒菜,蜀中口音的老闆娘就勤勉的遊走,帶著笑臉給客人上菜,順便收拾垃圾。
龍哥上去用家鄉話溝通,挑了個位置坐下來。
直接先要了一箱啤酒,再點了個川味雞雜鍋,再要個素炒嘟巴,花甲串燒,蔥香土豆泥。
秘製牛肉串跟羊肉烤串還有烤肉筋之類的也跟著安排上。
差不多到位了。
沒找著開酒器,周餘棠拿著啤酒瓶往桌角一磕,勇闖天涯的蓋子噗的飛了出去,白沫直冒。
都還沒有來得及倒酒,楊蜜學姐發訊息過來,說自己沒通告好無聊,問周餘棠要不要一起玩遊戲。
“不玩,有事。”
周餘棠簡單的回覆,直接就把手機關了。
看張若鈞的表情鬱郁,一句話也不說,朱藝龍心裡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下午的時候,周餘棠發過訊息說晚上去張若鈞家裡吃飯,回來就變成這樣。
三個人先一起碰了一杯,冰涼的感覺讓人有點上頭。
細狗還不說話,再來!
這下好了,連幹了三杯,張若鈞臉有點紅,終於開口。
“不行,我得緩緩……”
擺擺手表示自己不行了,吃了幾個烤牛肉串。
話匣子開啟了就好。
恢復了正常的交流模式。
周餘棠抿一口酒,開口問道:“若鈞,你有沒有什麼夢想?”
“夢想?說出來你別笑話我。”
嘴邊上還沾著孜然粒的張若鈞咧嘴笑道:“其實,我從小到大,也沒什麼夢想,就瞎混著唄。”
“上小學混,中學也混,高中了更混蛋......翻牆出去上網都是家常便飯,你們有沒有逃課去燙頭髮的經歷?”
“哦,對了,以前我的嘴巴上面還打過唇釘,後來因為要進電影學院摘了,反正怎麼叛逆就怎麼來,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挺可笑的......”
“你的經歷真豐富。”
龍哥憋出這麼一句。
“豐富嗎?”
張若鈞自己提一杯幹了:“我只不過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多看我一眼。”
龍哥沒說話,周餘棠也沉默了。
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
他們終究沒有過張若鈞這樣的坎坷經歷,也沒有資格說讓他看開之類的廢話。
但是作為細狗的義父,周餘棠感同身受。
“龍哥,那你呢?”
“我嗎?”
龍哥放下筷子,呵呵笑道:“我的經歷其實就特普通,我爸是散打冠軍,從小就覺得我長的不夠陽剛,把我扔到了散打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