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慟呼,軍勢無雙,李鶴如何能不動容?!
不過,此刻,李鶴面上有多振奮,心中就有多憂愁。
這特麼是逼著他來硬的啊!
怎麼可能?
獨孤勤弘面色冷峻,死死地盯著他,別人怎麼著,皇帝不管,現在這情況也管不了,可他要是也嗨起來了,皇帝會不會直接把劍頂在恬恬咽喉上?
李鶴是真的擔心局勢一發而不可收拾,怕皇帝破罐子破摔啊!
而就在這時,彷彿還嫌氣氛不夠頂點,一向內向的思鶴,也不再沉默,紅著眼拿著喇叭發言了
“臣本是北地郡尉,此地最高官長,皇帝陛下,你說主公以美色誘吏臣,以妖言惑眾生,這裡的吏臣眾生想必就包括臣下吧?”
“臣就想問問,主公何等人物,他怎麼誘惑臣下了?!”
“臣不否認,主公絕世風華,豔麗無雙,讓臣一見傾心,再見傾情,可這難道是主公的錯,試問在場哪位新軍將士沒有被主公的魅力所傾倒過?難道她們就全都是叛逆了嗎?”
“我軍曾經的戰歌,哪位將士沒有聽過,誰人聞之不熱血沸騰?那首破陣雄辭,無數人傳播記誦,慷慨激昂的愛國情懷,難道是做作之人所能譜寫出的?”
“玄歌沸心,辭藻熱血,這可是你聖旨原文的評價,難道這樣的人會有反心反意?即便現在反了,也是被你逼反的!”
“當初,主公奔逃北地時,難民洶洶而入,臣無能,焦頭爛額,無力應對接濟。可主公不一樣,他就是能化腐朽為神奇,挽狂瀾於既倒,徒生百業,懸壺濟世,直接間接救助難民百姓何止百萬!”
“可皇帝你呢?你是如何做的?難民本已萬難艱澀,你卻強徵十萬青壯南下剿匪,充當朝廷的炮灰,多少人夫離子散,多少人家破人亡?”
“兩相對比,主公雪中送炭,皇帝卻雪上加霜,臣民黎庶,誰的心不是肉長的,誰心裡沒有一杆稱?大傢伙誰不是被你逼反的?”
“事到如今,時過境遷,陛下御口一張,便說主公誘惑眾生,心思險惡,如此顛倒黑白,天理何在?新軍將士怕也難心服口服。”
“反正,我常思鶴第一個不服,從今往後只認主公,不認皇帝,生為主公裙下之臣,死為主公裙下之鬼!”
誰能想得到,平日少言寡語的思鶴,居然也這麼能說,思想內涵直追藥王。
能從一介白身混到霜二的位置,能力果然不是蓋的。
只是,那個裙下之臣之鬼的是什麼意思?
李鶴都聽懵了,這是當著二十萬人的面表白嗎?
這麼會玩嗎?
要不要這麼浪………漫?
果然,恬恬一聽,都不哭了,大圓眼睛倏的一轉,警惕的注意力投到常思鶴身上,眼神有點嚇人。
而州軍陣營的將士聞言,則紛紛交頭接耳,騷動不已,軍心以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能來這的,誰是傻子,她們中許多人本就心向李鶴,剩下一大半也對李鶴頗有好感,這時候讓她們為皇帝拼命,阻擊李鶴,誰都會動動腦子想一想,值不值得了?
做人到底要不要點良心,講點原則?出工不出力,可還行?
不過,還未等她們想明白,蕭堇又跳了出來。
不發言不行了啊,先天都開口表態了,就剩她一個,不說幾句怎麼行?
就像給領導送禮,送了的領導不一定記得住,但要是沒送,領導一定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