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聽濤軒如一顆夜明珠,嵌於湖光水色中。
軒中二人秉燭夜談,聲息不絕,時而傳出李鶴的疑問聲,時而又聽到獨孤謹月拍手稱妙。
軒外,月壹已從王府折返,還調來了獨孤謹月的貼身衛隊——裕王四十八鐵衛。
人人披堅執銳,全副武裝,鐵盔鐵甲鐵面,只露出一雙冷冽的眼,酷的不像話。
他們奉月壹的命令,與王逢春協調後,戒嚴湖心島,閒雜人等,一概不得上島。
鐵衛衛首月四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結果來一看,發現是給主上泡仔站崗的,鬱悶的不行。
此刻,他和月壹就站在軒外,雖然聽不大清軒內二人在說什麼,但獨孤謹月那興奮勁,隔著八百米都感覺得到,別說他們就站在軒外了。
不多時就能聽到獨孤謹月的高呼聲,比如:
“夫君,你是如何想到從這個角度下手的?...妙啊,真妙!”
“夫君深入淺出,真是令孤茅塞頓開!”
“哼!妖男!”
月四忍不住,低聲嘀咕道,她早就想歪了,聽到主上叫就覺得黃色,感覺好好的主上被李鶴這個妖男帶壞了。
“哎......”身旁的月壹,嘆息一聲,她知道主上早就盯上了李鶴,但沒想到主上的自制力這麼差。
傍晚,衛尉折衝府有緊急文函傳來,主上居然為了李鶴未作理會,非要留下來用晚飯。
說好的晚飯後就回王府處理,打發他先回去看看,是公函還是私信。
結果呢?
為了一男人,竟置軍國大事於不顧,照這架勢,怕不是要夜宿教坊司了。
這要是傳出去了,那還了得,堂堂一字親王,可能還是未來的儲君,竟如此浪蕩,嫖宿的還是是非之人李鶴!
氣死姨了!
別人不知道,她作為渣月最親近的人卻很清楚,殿下雖精明強幹,修為日深,在外人面前威儀不凡,但畢竟年幼,還在歡脫任性的年紀,有時候還有些小孩子心性。
小孩子犯了錯怎麼辦?又打不得,只能給她擦屁股了。
她急急忙忙調來鐵衛,就是怕訊息走漏,到時候被全民圍觀吃瓜,那就完奶了!
“壹姐,你是不是進去勸諫一下主上?”月四見月壹嘆息,攛掇了一句。
“要是我勸諫有用的話,你們還用出現在這裡嗎?”月壹搖搖頭,非常無奈,嘆息道:“哎,這男子怕是天上的妖星下凡,主上初嘗禁果,就是跟這樣的美男子,食髓知味,真不知是福是禍。”
月四聽了卻不以為然,她沒見過李鶴,只知道九殿下雌材偉略,見識廣博,修為超群,最多隻是一時貪歡,絕不至沉迷於此,不屑道:
“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的官妓,殿下豈會自誤,壹姐多慮了。”
“但願吧。”月壹也希望這樣,不過很快,她嘴角一抽,面色一肅,急問道:“殘花敗柳?你知道了什麼?聽誰說的?”
“剛才王奉鑾派王鳳協助我等驅趕湖面遊船時,王鳳跟我閒聊了兩句,話裡話外暗示說,李鶴昨晚已經被六殿下那個了。”月四見月壹肅問,立刻如實回答道。
月壹聞言,稍一琢磨,心中想到了某種可能,雙眼眯成一條縫,瞬間,殺意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