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指名道姓,但任誰都知道楚千塵說的人是楚雲逸。
“是。”
穿著男裝的江沅帶著四個侍衛就這麼闖進了小紅樓。
老鴇立刻就迎了上來,試圖阻攔:“這位姑娘止步!”
老鴇是個眼尖的,女扮男裝的江沅可以騙騙普通人,卻騙不過她,一語道破了江沅的女兒身。
老鴇似笑非笑道:“請回吧,我們‘十四樓’不招待女客!”
這可是十四樓,是隸屬教坊司的,要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十四樓捉姦,那他們十四樓還做不做生意了!
江沅只是道:“我來找人的,帶了人就走。”
老鴇還想攔,但已經被江沅帶來的王府侍衛一掌劈暈了。
一樓的大堂霎時就炸開了鍋。
樓下的動靜曖昧傳到樓上,二樓依舊是一片載歌載舞,甜膩的薰香味、酒香、脂粉香瀰漫在空氣中。
楚雲逸已經醉得六七分了,面頰潮紅一片,鳳眸中似是盪漾著水光般,任誰都能看出他醉了。
“楚公子,奴家給您斟酒。”
一個侍女又給他斟滿了酒杯後,就起身,不動聲色地朝角落裡的一個方臉小廝走去,悄聲把自己所知都說了。
方臉小廝朝醉意朦朧的楚雲逸看了一眼,就快步去了隔壁的一間雅座。
雅座中,那藍袍男子與那個阿思的少年公子正在喝酒,還有一個樂伎在為二人彈奏琵琶。
方臉小廝恭敬地稟道:“爺,那個少年是永定侯府的庶長子,名叫楚雲逸,今年剛滿十二歲,剛考上了國子監的武生。”
“哦?”藍袍男子扇著手裡的摺扇,饒有興趣地說道,“去把人給我帶過來。”
阿思的臉色霎時變了,微咬下唇,眼簾也垂了下來,明明是男子,卻有幾分楚楚可憐之姿。
他死死地捏著手裡的酒杯,手指繃緊,微微發白。
剛才他就看出來了那個什麼楚雲逸分明就是故意投懷送抱的,否則哪有這麼巧一個轉身就撞到別人懷裡了!
哪怕心裡再不滿,他也不敢說出來,只能仰首把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方臉小廝出了雅座,朝楚雲逸的方向望了過去,先整了整衣衫,就朝楚雲逸走去。
他走到樓梯附近時,通往一樓的樓梯傳來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
幾個人氣勢洶洶地沿著樓梯走了上來,為首的正是著一身青衣的江沅,她後面的王府侍衛把那方臉小廝給擠開了。
江沅抬手朝楚雲逸一指,平靜地吩咐道:“把人帶走。”
那些在喝酒的紈絝公子們全都放下酒杯,抬眼朝江沅看來,而那些樂伎與舞姬卻是照舊錶演。
兩個王府侍衛快步上前,就要去抓楚雲逸。
史公子跳了起來,試圖去攔,“放肆,你們想幹什麼?!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還要我來告訴你們?”江沅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平日裡略顯寡淡的面龐因為這絲笑意多了幾分鮮活。
宸王府的侍衛當然不怕惹事,再說了,王妃說了,不用留手。
其中一個人高馬大的侍衛直接就往史公子的肚子上踹了一腳,史公子慘叫了一聲,踉蹌地摔了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