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顧南臻如一道流星般飛馳而過,率先搶到了鞠球。
他自得地一笑,可下一瞬笑容一僵,順王世子策馬從旁邊躥出,從他手下搶走了鞠球。
順王世子沒戀戰,高喊了聲“雲逸”,把鞠球打向後方的楚雲逸。
楚雲逸有些心不在焉,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連忙去接球,他的鞠杖先靖安侯二公子彭仲慎一步接住了球。
一襲紅衣的彭仲慎不死心地還要去搶球,鞠杖刁鑽地揮了過去……
這一幕看得楚雲沐異常亢奮,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抬手指著楚雲逸扯著嗓門喊道:“二姐,快看,大哥被人盯上了!”
“二姐,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比大哥厲害,給你長臉!”
楚雲沐早就把他之前信誓旦旦地說要像大哥一樣厲害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什麼跟什麼!楚雲逸的臉都黑了。
他還在這裡呢,輪不到楚雲沐一個五歲的小屁孩給楚千塵當靠山!
楚雲逸好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似的,精神一振,他振臂一揮,鞠杖重重地打在了白色的鞠球上,一招“百步穿楊”從幾百步外就直接把球打入了那道窄小的球門中。
這一球把藍隊的領先優勢拉到了三球。
四周炸響一陣熱烈的掌聲與叫好聲,看臺上的觀眾們連連叫好,如海浪般一波高過一波,吹散了之前的陰霾。
接下來,楚雲逸全心投入到了比賽中,他與順王世子等人越大越順手,配合得如魚得水。
正午時分,一陣嗚咽的號角聲吹響了,幾乎同時,楚雲逸振臂一揮,又是一球擊入球門,結束了這場比賽。
楚雲逸所在的藍隊最後一共領先了四球,以毋庸置疑的優勢勝出。
看臺上再次爆發出一陣陣掌聲,如雷動似潮湧,順王世子得意洋洋地策馬繞著場地跑了半圈,喜不自勝地歡呼著:“贏了!我們贏了!”
楚雲逸瞧著比順王世子低調多了,唇角只是微彎,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看臺上的楚千塵。
楚雲沐愉快地對著楚雲逸揮著手臂,楚雲逸懶洋洋地也對著他揮了下鞠杖,心裡想的是楚千塵答應給他打弓的事不會賴賬吧?
他決定去提醒一下楚千塵,卻被順王世子等人拉走了。
“太子殿下,我們今天勝了這場比賽,您要給我們什麼獎勵?”
順王世子是太子的堂弟,討起賞來是一點也不見外。
顧南謹心事重重,方才其實根本就沒留心下半場比賽,不過他沒看,也自有杜公公會提醒他。
他笑容滿面地看向順王世子與楚雲逸等人,讚道:“很好,少年出英雄,今天孤就賞你們每人一匹寶馬、一柄青龍劍。”
太子的賞賜本就不在於其價值,而在於其意義,藍隊的一干少年皆是目露喜色,神采煥發,紛紛謝恩。
顧南謹轉頭對迦樓道:“聽聞烏訶大皇子也是各中高手,可有什麼能指點他們的?”
顧南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食指輕輕地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心亂如麻。
下半場比賽開始後,他又試著起過幾次話頭,但是,烏訶迦樓一直不肯接他的話。他也知道今天肯定是談不成聯姻的事了。
這場行刺在眾目睽睽下發生,必須要給烏訶迦樓一個交代,否則,對方對大齊怕是難以釋懷。
只是想想,顧南謹就覺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在羽林衛和宮人中竟然潛伏著兩個刺客,有二就可以有三,也許還有更多,就像是釘子般深深地紮根在宮廷中……
就算是沒有烏訶迦樓,自己也必須揪出那些釘子,否則,下一刻被刺殺的人也許就是父皇與自己了。
迦樓坦然地與顧南謹對視,“指點不敢當。”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了楚雲逸,問道:“楚公子,你騎的馬不是你慣常的馬吧?”
他淺笑著,那從容自若的神情與行刺之前相差無二。
很顯然,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沒有在他心裡留下任何的痕跡,船過水無痕。
楚雲逸微微一愣,差點要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平日裡常騎的馬已經十七歲了,是一匹老馬了,他已經很少把它騎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