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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ter 5 離開老家 (第2/2頁)

李晟心一咯噔,真是狼心狗肺,野丫頭就是沒教養,長得再好看也沒用,訕訕然地站在一旁,從口袋裡掏出諾基亞,低頭玩手機。

外婆拉著阿蘇的手,聲音帶著哭腔,“路上……順順的。”

千言萬語匯成一抹微笑,外婆笑容慈祥地摸摸阿蘇的頭。

阿蘇很喜歡外婆溫柔地撫摸,那是外婆對她的寵溺和疼惜,讓她莫名地覺得溫暖和安全感。她離開後,再也體會不到那樣的溫柔了,只屬於奶奶的溫柔。

阿蘇戀戀不捨著,鼻酸眼澀,極力隱忍住想要哭泣的衝動,笑若燦霞地看著外婆,“外婆,國慶節我回來看您。”

“誒,好!”

李晟對兩人的分別沒有多大的情緒,看了一下時間,急促地開啟後車門,“上車吧。蘇奶奶,您進屋吧。”

外婆頓時紅了眼眶,看著李晟和阿蘇,從口袋裡掏出兩個紅包,分別遞到兩人的手上,“平安是福!”

李晟看著手中的紅包,愣了一刻,忙著遞還給外婆,“蘇奶奶,我有錢,這錢您就留著自個兒買水果吃吧。”

外婆擺擺手,看著李晟道,“圖個好兆頭,收下吧。這是我的心意。待我替你奶奶問聲好。”說完,淚溼眼眶,侷促地轉身走進屋內。

李晟呆愣地看著外婆佝僂的背影,再看看紅包上金色的成語“事業有成”,頓時莫名地有些鼻酸。

阿蘇上了車,從窗戶裡望向屋內,不見外婆的蹤影,阿蘇哭了。

直到車緩緩地離去,外婆這才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著小轎車離去的背影,默默地落淚,蒼老的臉頰、溼潤的眼眸盡是無奈和不捨。

阿冉從自家的窗戶中望著那輛漸行漸遠的小轎車,難過得想哭。

我的阿蘇,我最愛的女孩,我愧疚有加的女孩,期待與你再次相遇,那時,我一定會有勇氣對你說出我對你犯下的錯,以及我對你深深的喜歡……

小轎車還未駛離蘇家村,阿蘇就已經忍不住嚎啕大哭,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從臉龐裡流過,關也關不住。

李晟從後視鏡看到阿蘇梨花帶雨的模樣,這丫頭……至於嗎?又不是生死分別,哭成這樣?

李晟並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主,不,確切地說,李晟對女生的憐香惜玉只給婉兒和他的女朋友。

對於一個小三生的女兒,她不配得到他的溫柔相待。

隨著車離家越來越遠,阿蘇越哭越傷心。

阿蘇第一次離家,第一次離開外婆身邊,第一次體驗離別的滋味,心裡百般難過。

外婆年事已高,手腳不便,我走了,外婆該怎麼辦啊……阿蘇想下車,不去上學了,不去李家了,她只想陪在外婆身邊。

“停車!”阿蘇哽咽道。

張伯一陣莫名其妙。

李晟拿過紙巾遞給阿蘇,“別哭了。這麼大人了,哭成這樣,不嫌丟人啊。”

“我就哭,關你什麼事!”阿蘇沒好氣地說。

李晟無言以對,偏頭看向張伯,“張伯,開車,別理她。奶奶還在家等著呢。”

阿蘇欲開啟車門跳車。

李晟見狀,忙著將車門鎖上,“阿蘇,你別太過分。多大人了,還活在你外婆的庇護中呢?也不害臊。你外婆年事已高,經不起你折騰。你也該長大守護你外婆了。”

阿蘇眼眶含淚,怒瞪了李晟一眼,緊咬著嘴唇,望向窗外熟悉的景物快速地往後退,李晟說得沒錯,她太意氣用事了,一點點不滿意就按著自己的性子來。

外婆老了,她也該長大了,不能輕易地向別人表現自己的不滿。成人的世界不比小孩般沒心沒肺,難過了就哭,開心了就笑,討厭了排斥,喜歡了親近,所有的情緒一一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阿蘇走後,外婆坐在搖椅上,閉著紅腫的眼睛,回想著往事,她這一生送走了很多人,送走了自己的老伴,送走了自己的女兒,送走了自己的孫女……明天,將送走自己。

生老病死,她已經看得很淡了,只是她走後,阿蘇該怎麼辦?她還那麼小,還沒有親眼看她找個靠得住的人步入幸福的殿堂呢。

她此生命運多舛,孤寂蕭條,先後送走了自己的最愛的丈夫、女兒,若非阿蘇的陪伴,她早已生無可戀。

因為阿蘇,她還想多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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