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旨意很下快到了親王府,眾人唏噓不已,感慨混世魔王終於到了收心之日,更叫人津津樂道的卻是竇青霜的醫術。
皇城內的太醫院科舉呼聲,卻是日漸消退。
“那賤人運氣怎麼這般好?”姜含菱氣的摔了碗,飛濺出來的汁液濺在一邊候著的丫鬟手背上,燙的一片紅腫,丫鬟卻是不敢叫出聲,噙著眼淚,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姜含菱剜了她一眼,憤而拍桌,“阿孃,你不是說那勞什子的地方病疫橫溢,那竇青霜必定是有去無回嗎?”
怎麼的去了一趟,她醫術的事情反而傳開了,以往是沒有依據,現在倒好,南蜀幾乎滿世界的都在誇讚她的醫術。
這叫她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竇春云何嘗不是氣的胸悶?心中早已懊惱當初沒僱個人將竇青霜給留下,好在她只是個假冒的。
竇春雲心稍安,知此事現在還不是告訴姜含菱的時候,便撫著她的手安慰道:“這有什麼,縱使她有千百般姿態,終究不過是個女子!”
“且她此次出行,是與那趙府世子一起,”竇春雲湊到姜含菱面前,低聲道:“這南蜀誰不知道那混世魔王出了名的紈絝放蕩,這京城當中的青樓當中,有哪一家他是沒有幾個紅顏知己的?且我還聽你阿爹無意中提過,此次她能隨行,乃是趙家世子爺向皇上主動提起的呢!”
“主動提起?”姜含菱怔了怔,眉峰微蹙,下意識道:“那趙府世子同那賤人一面都沒見過,怎會要她隨行?”
“我兒,你還年幼,不知道這些公子哥兒的心思,”竇春雲嘴角笑意略深幾分,意味深長道:“葷吃多了,便想吃幾口素菜解解膩。”
“我又不是蠢笨之人,阿孃說的,我自然懂,”姜含菱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來,眸光犀利,“若真如此,那賤人與蕭大人的婚事,便該取消了。”
姜含菱此刻又恨起竇青霜的無用來,既然都已經與趙家世子同行了,怎麼除了醫術方面的事情,其他說不清的曖昧關係卻是一丁點的風聲都沒有?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竇春雲不知她在罵誰,吩咐下人重新做一份姜含菱愛吃的食物送過來。
......
姜府正廳。
姜塵寧撐著額角,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老管家立在一邊,滿臉的苦色。
南方水災的事情,老皇帝本來是屬意姜塵寧去的, 可是右相那個老奸.臣,竟然暗裡裡聯合諸多大臣,給他來了個暗渡陳倉,即便讓他知道了,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而平日裡那些恭維自己的大臣們,關鍵時刻只會明哲保身,根本就不敢同右相那幫子大臣們對抗。
照這麼下去,他跟右相分庭抗禮的地位,什麼時候才會真正的到來?
姜塵寧心底明白的很,現在他所能做的,便只能等待。右相在用事實告訴他,想要跟他平起平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老皇帝要下的命令,他也有辦法讓老皇帝收回成命。
姜塵甯越想,心中越是所結,一揮手,便將茶具皆揮落到地上,老管家看著一地的碎片,心痛道:“老爺,這些您收藏了好些日子啦!”
“身外之物,想要多少,錢財的問題而已,”姜塵寧閉了閉雙眼,緩了一下情緒,“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塵寧心情不好,命令無重要的事情不準打擾他,否則後果自負,老管家也是硬著頭皮推門而入,靜默的立在姜塵寧的身邊,不敢開口多言。
直到姜塵寧的情緒好多了,才敢上前幾步,聽聞姜塵寧問話,老皇帝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二老爺過來了。”
姜塵寧眼皮子一跳,“他來做什麼?”
“為了玉宛小姐而來,”老管家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頂著姜塵寧壓過來的視線,繼而開口:“已經在府門前堵了好幾日了,周圍議論紛紛的百姓越來越多,奴便作主,讓二老爺進來了。”
老管家跪下,“請老爺責罰。”
“你何罪之有?要怪,便怪他痴心妄想!”姜塵寧冷哼一聲,“他以為只要是個女人,都可將人推到他人後院之中?可是說了很難聽的話?”
姜塵寧瞭解老管家,尋常的上門鬧事,老管家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只有觸及到府中利益的醜事,老管家才會出手。
“主,”老管家熱淚盈眶,忽覺這麼多年沒有跟錯主子,“二老爺說,大小姐搶了發玉宛小姐的婚事不說,還打算鳩佔鵲巢,明明同是姜後代,怎麼他們就要被趕出姜府?還說,要將事情告訴已入黃土的姜父薑母。”
“混賬東西!什麼叫搶了的玉宛的婚事!?”姜塵寧猛的拍桌子,憤而站起身,怒道:“你就不該放他進來,任憑他在外面鬼吼狼叫,丟的是他姜塵浩的臉又不是老夫的臉!老夫看那姜玉宛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