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沁媛看他一眼,唇角帶著一絲得體的笑意,自袖口摸出一個盒子,遞到蕭祈袂的面前,輕聲道:“蕭大人的顧慮,沁媛知曉,在有所決定之前,不如先看看這個。”
那是一個做工精製的沉香木盒,觸手溫涼,散發著極其好聞的香味,鏤空雕刻著四腳祥獸,神秘又敬畏。
蕭祈袂眼皮子莫名一跳,將盒子開啟,裡面躺著個通體黑色的玉石,表層打磨的光滑無比,折射著詭異的光芒。
“這,這是,”蕭祈袂覺得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端著錦盒的手微微的發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一切,“神兵玉令,你,你怎麼會有?”
他曾聽老皇帝說過,南蜀開國以來,便一直都有一支秘密訓練的強兵,他們只認玉令不認人,玉令在誰的手上,他們便聽令於誰。
由皇帝親手交給自己信任的武臣,讓武臣代替皇室,保衛皇室不受他國的打壓和欺辱。
先帝寵信竇春庭,便將這玉令交給他,而老皇帝所忌諱的那支兵支,便是一直守護著南蜀千百年的護國兵支。
可惜竇春庭死的太快太突然,留給老皇帝的時間根本就不多了。直到竇家女子的出現,他才燃起 那麼一絲的希望。
只不過對方是個弱女子,老皇帝根本就不屑於強取豪奪,那會令他覺得這般做有失皇帝儀態。
於是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為竇青霜指婚,讓蕭祈袂自然而然的繼承這支兵支,再將這支兵支歸還於南蜀。
“那本該就是南蜀的東西,如今物歸原主,”嚴沁媛用帕子拭去額頭上的細汗,“如今蕭大人,再也不必惶恐自己的餘生,會與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度過了。”
以竇青霜如今的地位,連做他小妾都不如,卻因著老皇帝的話,卻是能夠坐到蕭府嫡母的寶座,莫說姜含菱,便是他都不能忍。
“嚴姑娘此等大義,蕭某必定會如實向皇上稟報,”蕭祈袂笑意露在臉上,說不出的快意,終是鬆了一口氣,輕鬆道:“如下一來,皇上也就放心了。”
嚴沁媛笑而不語。
此時,蕭祈袂心腹跑了進來,單膝跪地,神色較為慌張,額頭上滲出一絲冷汗,低聲道:“大人,不好了。”
這麼多天以來,蕭祈袂似乎都沒有聽到過好訊息,他忍不住低喝道:“沒看見我跟郡主正在商議重要的事情?不知好歹的東西,回去自己去罰部領罰去!”
“是!”下屬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沉聲道:“京內放榜之地,百里之內的百姓皆莫名其妙的口了毒,如今都躺在皇榜前,似極度痛苦,太醫大夫皆不敢上前!”
皇榜那條路,可是他負責的區域,自打蕭祈袂上任以來,就沒有出過什麼事情。
如今這般嚴重,驚的蕭祈袂猛的站了起來,怒聲道:“沒用的飯桶!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要你們何用!?”
下屬頭低的更低了,“所幸當時竇姑娘在場,已將場中的百姓們都醫治妥當了!”
“竇姑娘…..”蕭祈袂怔住了,死死的盯著下屬,帶著一絲不確定道:“竇家小姐?”
一邊的嚴沁媛眼皮子一跳,心蠅有股不太好的感覺,果然便聽見下屬道:“正是。”
若是以往,蕭祈袂必定持懷疑態度,可如今連自己的屬下都親眼瞧見了,那便不得不信了。
嚴沁媛搖著薄扇,目光落在蕭祈袂的臉上,見他緊鎖眉頭,便無聲的笑了,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有些無聊的將面前的棋局一顆顆的撥拉棋子。
於他們而言,輸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享受了整個過程,那麼此生,總算是沒白來一趟。
“蕭大人事務繁忙,本郡主便不送了。”嚴沁媛招手,一個小丫鬟立即到跟前來靜靜的給她添茶,嚴沁媛看著那碧色茶水,心情帶著一絲愉悅,“等蕭大人有空了,再來相聚也不遲。”
蕭祈袂心中微跳,目光有些許發痴,這麼多年來,他雖閱女無數,但像嚴沁媛這般的極品,倒是少見。‘
即便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知道他在利用自己,可蕭祈袂面對她時仍舊軟了幾分心思。
他同下屬走門前時,忽然停下,轉過頭來,望著嚴沁媛說,“嚴姑娘,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