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空蘭著急了,一下子攬住我的腰:“是你一直對我戒備,我才這樣激你。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希望和你溝通,瞭解你,哪怕只能做朋友……”
我回過身來,看著她。
這次是我們兩個人最直接而且距離最近的一次對視。
她凝視著我的眼睛,趕緊說:“為什麼不試著和我聊聊呢?我知道你有很強的自尊心,我在儘量不傷害你,我希望你瞭解。你的倔強、你的驕傲、你的自尊、你對自己現狀的不認可,會使你心理承受太大壓力,你不感覺很累嗎,明溪?這樣遲早要崩潰的!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你的心了,我知道你的心很善良……”
我一下子轉身撲上來,拼命地吻|她,這次我感覺快要窒息了。
恍恍惚惚地,我感覺壓在她身上的感覺,好踏實,好安穩,好幸福。
我似乎不會再想起還有什麼煩惱,身邊環繞的全是彩色的光線、彩色的雲霓。
不知道為什麼,生性倔犟和不願掉眼淚的我變得特別脆弱,就好像是奧地利的水晶器皿一樣,摔碎在她身上。
我們在令人窒息的激情中掙扎著,毫無顧忌地瘋狂熱|吻|著。
最後我好像抱著她,好像要把她摟到我的身體裡,才能磨蝕掉痛苦和空虛。
我就那樣死死地抱著她,彷彿抱住了一件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我幾乎無法均勻和平靜地呼吸,彷彿在夢中囈語:
“空蘭,現在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麼會愛上你。……你真正的魅力不在於外表,而是你智慧的心。……你最吸引我的、最與眾不同的地方,是你可以鑽進我的靈魂裡,帶給我從未有過的震撼和快樂;是你溫文爾雅的氣質中蘊藏著的特殊能力——善解人意!遇到你是我的福氣!……感謝老天,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把你賜給我……”
好像還告訴她,父親不是我親生父親,我準備與妻子飛霞離婚,前不久副校長的職位又被有背景的人搶走,好像還說,我那時離開你,是因為太愛你,不願意讓你受苦受累,你是一株仙葩異卉,只配生活在富庶的世界裡……
朦朧中,我感覺我和徐空蘭的愛情霎那間真正完美起來了。
那種快感,好像是一種隱藏很久的秘密,連我自己也不願直視和麵對的,現在終於在一個我說不清道不明的日子裡一下子開啟了封印,一切都從深不可測的黑暗罅隙中跳出來,連我自己也驚呆了。
那是一種我永遠都不願承認的、但卻再真實不過的快感,是一種被光怪陸離的色彩籠罩著的快感。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覺四周是刺眼的白色,仔細一打量,原來是醫院。
老天,我怎麼跑到醫院來了?右手還吊著輸液瓶,裡面還剩下一小半。
再看看床前,忽地驚訝地發現徐空蘭正伏在我床邊睡著了。
端詳著她深埋在秀髮下的臉龐,我的臉騰地紅起來。
我想到了夢中與她擁抱又纏綿的情形。
老天吶,那、那不會是真的吧?感覺怎麼那般真實?
我心裡罵了自己一聲:你真不是東西,無聊,居然做這種夢,還強調真實感!
“你醒啦?”徐空蘭不知什麼時候抬起頭來,我發覺她臉色發紅,也許趴在床邊休息的緣故吧。
“我怎麼到醫院來了?”我略帶羞澀地掃視了一眼徐空蘭,“是你送的吧?”
“當然啦。”她用右手整理了一下擋在額前的秀髮,微笑著凝視著我,“昨天晚上,你發著高燒,請旅館服務生幫忙,才把你這個大塊頭架上了車,我呢,開車送你到醫院,一量體溫,真嚇了我一大跳,竟然40攝氏度。現在好多了吧?”
竟然高燒到了40攝氏度?天哪,難怪頭昏眼花,胸口火燒,甚至有些意識模糊。
提到高空的一顆心終於落在了地上。
那些讓人不恥的事,果真是夢中發生的!
這種夢,其實已經不止一次伴隨著北師大的飄零櫻花出現在夢中了!
淡淡的笑容終於重新掛在臉上,我又恢復了往日的詼諧與機智:“小生躺在這裡謝謝美女了!有美女相伴相送,好得不快就算老天也不答應啊!”
徐空蘭這次只是避開我的目光平靜地笑笑,沒有接過我的話頭。
也許是在日本的生活,讓她多少具備了一些日本女人特有的溫柔賢淑的氣質,所以說話和行動與以前也不一樣起來了吧。
她要我抽時間,陪她去辦一件事情。
我想了想,說,就明天吧,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