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沉重的夜色,千舟穿過街道。
有些刺骨的寒風微微撩起起千舟的碎髮,將身上斑駁的血跡吹乾,留下一塊塊凝固的紅褐色血痂。
還好,不算疼。千舟這般想著。
雖然受了不少的傷,但都不是要害。在最開始的血止住後已經不太影響行動。
天上的雲已經開始淡了,約約能透過雲層看見其後的微微光亮——那應該是一輪無暇的圓月。只是不知道,要等到太陽昇起到底還要多久?
“這一夜太長了。”
穿過街道的另一頭千舟看見了正互相對峙的……四人?
顧不上多出來的兩人是誰,千舟連忙來的姜青晗的身邊。
少女此時的狀態絕對說不上好——襦裙上滿是傷口,可以看見到翻卷的血肉。而少女的左手正捂著腰腹,可還是有不少猩紅的血液從手指間的縫隙裡流出。
即便是這樣,少女依然站得挺拔,如同孤傲的青松。右手提著朔月,臉上不但沒有痛苦畏縮的表情,反而有一股睥睨眾人的威勢,像是在說:土雞瓦狗,不過爾爾。
“沒事吧。”千舟把手扶上姜青晗柔軟的肩膀,才察覺到少女的身體正微微顫抖。
姜青晗順勢把身體靠了過來。
更讓千舟驚訝的是,少女的身軀是如此之輕,像是一片易碎的羽毛。
“有些麻煩。”姜青晗在千舟耳邊輕輕說道,不知是說局勢還是在說傷勢,亦或是兩者皆有。
“那你好好休息,其他的我來。”千舟感覺到無名怒火從心底燃起,來的猛烈,燒的滾燙。
“嗯。”少女輕輕應了一聲,倚在了身後的牆上。
直到這時,千舟才開始打量其他其他三人。
一號的傷勢似乎更為嚴重,尤其是他的整隻右手都被砍了下來,從不離身的彎刀也掉在了街道的正中央。而在他的身旁,二號正攙扶著他,右臂的傷口用紙包了一層,權當只血。
至於第三人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千舟從未見過,不過從六號的描述來看那大概就是四號——在三號口中死掉了的四號。
見到千舟來此,倒是克勞德(四號)率先開口:“我只與他們兩個有些私人恩怨,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那她身上的傷是你造成的?”千舟問道。
“誤傷而已。”
“誤傷?”千舟回頭看向姜青晗。
姜青晗先是對他展顏一笑,然後又可憐兮兮地說道:“你說呢?他可是在我和一號纏鬥的時候突然偷襲。”少女咬字軟糯,語氣裡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撒嬌意味。
“懂了。”千舟轉過身來,銀色的火焰自腳底燃起。四周遊離的大源被吸引,匯聚摩擦間憑空生起一場浩大的風浪。
這份龐大的源質讓克勞德變了臉色:“真的只是誤會!”
可是銀焰更盛,恍若星河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