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開森深深吸了一口氣,永珍森羅功運轉起來,頃刻之間又將一身佛門真氣轉化成寒冰真氣。
這寒冰真氣來自於北地癸水州,是昔年梅花幫的絕學內功——《梅花三弄清心訣》。
袁開森曾刺殺過一位梅花幫長老,本可殺卻未立殺,如貓捉耗子般戲耍一通才將其殺死,梅花幫長老以為能逃的一命,將一身功法施展的淋漓盡致。於是那一分梅花三弄清心訣的內功精髓便被袁開森收入囊中。
僅僅是《梅花三弄清心訣》還不夠,袁開森“噌”的一聲抽出腰間彎刀,刀長三尺,重量適宜,乃血衣署制式佩刀。袁開森道了一聲:“此刀正好。”永珍森羅功再轉,一部分寒冰真氣化為冷冽刀罡匯聚至他持刀右手的各個竅穴中,此招一出,本平淡無奇的彎刀竟平白多出一分冷冽刀意來,顯得銳不可當。
北地刀術。
說時遲那時快,袁開森剛抽刀出鞘,血衣侯一拳便已至,袁開森左手護住面門仍被一拳擊飛,撞到牆壁上又反彈落地,袁開森受此重擊,眼睛卻一瞬也不曾閉上,此時蹲伏在地,雙手握刀,見血衣侯又是一拳將至,袁開森縱身而起,刀隨身走,刀罡凝實在刀身之上,冷冽銳利,迎面一撩!
北地刀術——鷹擊長空式。
血衣侯不閃不躲,仍是一拳遞出,大有一拳當先,無物可擋之意。這一拳讓開刀鋒,精準打在刀身,只見赤芒大放,彎刀被一拳打斷!
血衣侯拳勢不減,將縱身而起的袁開森又一拳打回地面,袁開森嘔出一口鮮血。這還沒完,血衣侯踢出一腳,腳尖直指袁開森丹田氣海,這一腳要是落實了,一切便結束了。
袁開森捏拳在腹,寸許間擊出一拳,迎上了那催命一腳,卻見袁開森這一拳雖力道不足,但借力橫移出去,一拍地面,騰空站了起來。
血衣侯本欲追擊,腳上卻傳來冷冽麻木之感,他催運內力,只頃刻便化解了這寒冰真氣。血衣侯評價道:“所學頗雜,稀爛而已。”
袁開森吐出口血水,咧嘴一笑。永珍森羅功再轉,將一身內力一分為五,分別化為“不動根本明王印”,“梅花三弄清心訣”,“后土搬山功”以及盡力模仿的“風之痕”與眼前這位血衣侯的“赤煉掌”共五種屬性的內力。
五行齊聚,異變頓起,袁開森肌膚上有五彩流光若隱若現,他大喝一聲,一步之間便來到血衣侯身後,一肘揮向後者後腦勺,血衣侯耳朵微動,腦袋一閃躲過這一肘,而後轉身出拳,一隻拳頭如爐中之鐵一般,通體赤紅。
袁開森另一拳也至,兩人皆是面門捱上一拳,各自倒飛出去。
血衣侯撞爛欄杆,跌落在葉勝青牢房裡,袁開森則摔倒在了石門那邊。
袁開森搖晃著站起身來,若不是有五行內功護著,這一拳便得腦袋開花,他擦了一把鼻血,轉動凹槽內早早插著的鐵牌,還不等石門完全開啟,身子一鑽便逃了出去。
血衣侯吐了口帶血唾沫,緊隨其後追了出去,趙幽明看了看兩人廝殺造成的破壞,又看了看敞開的石門,心一橫就要揹著陸離逃出去。
卻聽血衣侯在外面吩咐道:“你們,不得讓人進去亦不準任何一人從牢裡出來,違命者,斬!”有甲士得令持斧鉞背靠石門,駐守在此。趙幽明掂量了一下實力對比,默默收起了手中的毒粉。
牢外已然亂哄哄的一片,有數團煙霧凝而不散遮蔽了視線,數百甲士跑來跑去卻愣是再找不到剛才牢裡跑出來的那人。
血衣侯提氣喝道:“此人擅易容,全員列陣集合!注意身邊可疑之人。”他聲如洪鐘,所說之話凝而不散,清晰傳達至數百甲士之間。
……
陰牢內,葉勝青喃喃道:“五行匯聚,混沌重歸,我這師弟所圖甚大啊。”陸離已從先前的無力感中稍緩過來,今日他還未服軟骨喪氣散,雖是渾身無力,但還算能勉強起身。陸離扶著木柵欄,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就這便耗掉他大半氣力,他喘了兩口氣,從柵欄缺口跨了一步來到隔壁牢房,這一下他力氣已然耗盡,頹然摔倒在地。
陸離與葉勝青異口同聲問道:
“前輩沒事吧?”
“還好吧小兄弟?”
兩人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大笑。門外駐守的甲士將斧鉞往地上一杵,轉過頭來喝道:“裡面的囚犯,老實點!”
二人完全不去理睬那甲士,陸離感慨道:“這兩人功夫之高,晚輩平生僅見。”葉勝青亦道:“武功一樣高,心腸一般壞。最好殺他個同歸於盡,少了世間兩個大禍害。”
趙幽明走到葉勝青牢房前,訝異的發現躺在地上的這二人,竟是那麼相像,卻又有些不同,明明剛開始並沒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