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怖對孟慈航道:“孟兄,怎麼辦,要和桑曲姝動手嗎?”
孟慈航搖搖頭道:“饒姑硯想必是活不成了,我們削弱牆宗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必節外生枝多結下靜女宗的樑子。”
說了兩句,楊純踉踉蹌蹌跑過來,惱道:“怎麼還不動手?我們三個合力,難道還打不贏那個老賊婆嗎?”又指著路行雲道,“那人是什麼來頭,與我們是一路的嗎?”
孟慈航道:“不是,但他似乎與牆宗有糾葛。”
楊純道:“那人劍術不差,拉上他,四打一,先滅了老賊婆,再滅牆宗!”
當下路行雲見到饒姑硯慘狀,於心不忍,走到桑曲姝身邊道:“桑前輩,我這裡有青光寺的半心丹,內用外敷都可以,應該對治療饒次席的傷勢有效。”
桑曲姝看也不看他,冷笑道:“假惺惺裝什麼好人?不要你的藥,我自有藥。”一面說,一面取靜女宗的丹藥給饒姑硯服下。
可是饒姑硯雙目圓凸,口裡都是血水,哪裡還能將丹藥嚥下去。
路行雲嘆口氣,一轉眼,發現崔期頤走到了面前,喜道:“期頤!”
崔期頤面有難色,回道:“行雲......路大哥。”
路行雲心想:“無怪期頤那時不打一個招呼就走了,卻是桑前輩來了。”
桑曲姝搶救饒姑硯好一會兒,卻覺饒姑硯氣息逐漸衰微,悲從心起,復又生出怒意,霍然起身,瞪著路行雲喝道:“路行雲!你逼死了姑硯,我要你血債血償!”她見路行雲與孟慈航、丁怖等一同上山,便認定路行雲與他們是一夥兒的。
路行雲彷徨失措,道:“桑前輩你誤會了,我......”
桑曲姝盛怒之下那容他分說,道:“你大鬧我宗門、擄走我小師妹的賬還沒了清,今日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說罷,長劍疾刺。
路行雲沒料到桑曲姝竟會突然出手,不及拔劍招架,劍尖已至其咽喉。
崔期頤驚呼道:“大師姐!”想要勸阻,卻也遲了。
就在此千鈞一髮時刻,一道凌厲的劍氣劈空斬到,震開了桑曲姝的長劍。
桑曲姝只覺劍氣分外強悍,訝然想道:“什麼人居然如此厲害?”
眾人轉目看去,但見山道上,一人轉了出來。
路行雲認得那人,喊道:“大伯!”竟是之前在山下與自己劃道過招的農夫。
桑曲姝神情立變,道:“楊鹿蜀......”
農夫一手拿劍,一手摘下頭上戴著的笠帽,露出陰影下那雙盈滿淚水以至於有些渾濁的眼睛,嘴唇不自主地抽動:“她......她......”
桑曲姝長嘆一氣,拂袖背過身去。
楊鹿蜀一步一頓,緩緩靠近饒姑硯,中途轉頭看到楊沛之,楊沛之哭道:“爹!”
孟慈航心中慼慼,拉著楊沛之後退兩步。
楊鹿蜀的目光繼而又掃到楊純的身上。楊純面不改色,淡淡道:“爹......”
“你還認我這個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