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河東嘆氣握拳:“說來話長,他實是受了陸辛紅的蠱惑。”
“陸辛紅?你說的是‘南劍’陸辛紅?”
“不錯。”
“你剛不還說甄少遙叛出宗門與路行雲有關。”
季河東眉頭結塊:“總之與陸辛紅與路行雲都有關就是了。”一想到這裡,胸膛就因為苦悶開始劇烈起伏,“我從路行雲嘴裡逼問出了少遙的大致去向,但苦苦尋覓都不見他的蹤跡,直到接到宗門傳信,不得已將這事暫時放下,轉來此處。”
顧時清道:“他是你愛徒,受了什麼蠱惑、犯了什麼大事,要走到背叛宗門的地步。”
季河東嘆氣道:“他偷學了別宗武功,是......是靜女宗的劍術......”
顧時清道:“只是如此倒並非不可饒恕。”
季河東黯然神傷,道:“是我太過嚴苛了......那夜我怒不可遏,幾乎殺了少遙......”
顧時清短嘆道:“你呀,就是性子太過剛烈,年輕人嘛,偶爾誤入歧途很正常,這不就需要我們當師父的加以引導,幫他們迴歸正道嗎?”
季河東道:“你說的是,我也後悔了。哪怕帶他回去受一番責罰也好過如今杳無音訊。”
顧時清將空空如也的木籤子扔在腳邊,道:“不頂千尺浪,難得萬斤魚。甄少遙是你愛徒,也是我舊宗冉冉升起的新星,只要他沒死,讓他多經歷些風浪也好。等他想明白了,自會回到宗門,那時候,我也幫你說說情,想來能留著他的性命甚至弟子身份。”繼而道,“你別忘了,顧連山當初犯下的過錯,可比他大多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是我舊宗優良後輩,鐵次席也不可能不加以斟酌。”
季河東聽他說完,大為釋懷,拱手道:“多謝顧師弟。”
顧時清揮揮手道:“都是舊宗兄弟,應該的。”
兩人閒談幾句,季河東道:“且不知接下來要怎麼做。”
顧時清道:“孟老方傷了,事情還得繼續辦。大概情況你也知道了,那些個雜魚不遠萬里,來到此等不毛之地,為的定然不是遊山玩水。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揪住狐狸尾巴,追查下去,將罪惡的源頭揪出來。”
“罪惡的源頭......”季河東若有所思。
“當然,那些個雜魚連我正光府都不服,難道會互相服氣,幕後一定另有高人攛掇。”
季河東擔憂道:“繼續追查,只怕打草驚蛇。”
顧時清道:“怎麼,你怕了?”
季河東提高聲調道:“我何時怕過?”
顧時清笑笑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只憑我們這幾個人,動起手來必吃大虧,所以只是打探訊息為主,避免暴露。等事情有了眉目,就及時收手。”
季河東道:“這樣妥帖。”
顧時清又串上一木籤子的生肉,烤了起來:“你以為我不想速戰速決?實話告訴你,等追查的事辦完了,我也要找路行雲。這人現在對我正光府,可是大大緊要呀。”
季河東問道:“是的。”
顧時清眼神突然犀利不少:“哼,可不單單是秘籍和寶劍,實話告訴你,蘇蠻的小公主也在他手裡。”
“蘇蠻的小、小公主?”
顧時清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邪詭:“奪得了蘇蠻小公主,乃是一件大大的奇功。足以令我舊宗地位,徹底壓過新宗。”
路行雲聽到這裡,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