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河東道:“天降落雷......沒想到普天之下竟有人的武功達到了此等造詣。”
顧時清冷笑道:“不稀奇,我見別人也做到過。”
“誰?”
顧時清欲言又止,轉而道:“不說也罷,你覺得鐵次席做不到嗎?”
季河東道:“鐵次席劍術出神入化,未必不可。”
顧時清點點頭道:“那不就得了,江湖廣大,總有能人異士。我記下了施招者的樣貌,是個落魄道人,已經吩咐弟子聯絡緇衣堂調查去了。緇衣堂在江湖上的耳目無數,手眼通天,他就算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也能查處來歷。”
季河東嘖嘖道:“一個落魄道人,居然能勾動天雷,如此厲害人物卻不顯山露水,奇怪啊奇怪。”
顧時清陰著臉道:“與我正光府為敵,屆時就讓他在江湖上大大出名一番。”
季河東道:“這事交給緇衣堂辦,那道人走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顧時清話鋒一轉:“此番北上,我舊宗雖胸懷寬廣願意與新宗一道,但他們卻明顯心存芥蒂,處處刁難。孟老方是新宗的干將,他這一傷,新宗的氣焰就下去了,你看看,現在都不肯與我們同行,夾著尾巴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季河東道:“孟老方囂張,讓他嚐點苦頭也好。但我等畢竟揹負宗門使命,少了新宗相助,只怕......只怕......”說著長嘆搖頭。
顧時清道:“只怕什麼,我堂堂正光府,還怕那幾條雜魚不成?”
“雜魚......”季河東神情莫測,“目前探得的情報,此事已經涉及到了蜀郡、武威郡、豫章郡......”話音漸小,以至於路行雲聽不清楚。
顧時清手停下來,漠然道:“只有他們嗎?”
季河東驚道:“還不夠?”
顧時清冷峻道:“偌大江湖,這泰山北斗的位子,也不是人人有資格坐的。想挑戰我正光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哼,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兩人隨即壓低了聲音,路行雲當下暗想:“如此聽來,這些正光府劍客來此,並不為了搶奪闊闊拉與劍兄,而是另有目的。”
少頃,顧時清大快朵頤,季河東道:“聽說你們想搶的那把劍,主人便是路行雲。”
顧時清道:“好像是叫這個名字,怎麼,你認識他?”
季河東恨恨道:“少遙之所以叛出宗門,與路行雲有莫大關係!”
顧時清點頭道:“那路行雲身手不錯,又奸猾狡詐,確實不好對付,當日若非有異人相助,他早已死在了我的劍下。”咬了口烤肉接著道,“說來也怪,此人無門無派無背景,卻持有絕世寶劍,也不知他的寶劍,是從哪裡偷來騙來的。”
路行雲心道:“讓你失望了,我的劍兄是大師兄給的。”
季河東道:“不只寶劍,他身上還藏著我宗門秘籍。”
顧時清一怔,表情陡然嚴肅:“你說的是......”
季河東道:“路行雲參加了金徽大會,最後只有他進去了遮雀寺的神覺塔。塔裡藏著秘籍,我猜想就是被路行雲拿去了。”
顧時清左手託著下巴:“不對啊,我聽孟老方講,他查到宗門遺失的秘籍別有下落。”
季河東手指輕搓:“你信他還是信我?”
顧時清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知道秘籍在路行雲身上,怎麼不趁著在京城,就近將秘籍取回來?”
季河東聞言,支支吾吾幾下,道:“我這不是因為、因為少遙的事,心神不寧嗎......”
顧時清道:“你找到他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