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拾歡蹙起眉又看向裴承之,只見裴承之點頭又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的神色。
“我大哥恐怕不不能給你提供線索,你也知道,招惹他和他那一群紈絝子弟並不是什麼好打算。”
確實,裴遠之整日除了遊手好閒地在京都的各大勾欄瓦舍,茶樓酒肆轉悠,然後結交一幫雞零狗碎的朋友之外看上去一點都不想知道關於玉鑰線索的樣子。
裴承之繼續道:“我那大哥要是知道玉鑰在哪,早和他那一幫狐朋狗友說了個遍了,何必現在裝糊塗。”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風裹挾著一些溼氣吹進來,讓人覺得有些冷了,卓塵拉了拉自己的外袍,耐著性子喝了一口熱茶:“你是從裴遠之身上得到了什麼線索嗎?”
“沒錯。”
莫拾歡又給卓塵倒了一杯遞過去,“我之前在巫族記載的書裡看到過一種方法,一般這種十分珍貴的東西,儲存的時候都會有兩把鑰匙。”
裴承之忽然問道:“你想說什麼?”
卓塵抬了抬手接過話:“她是覺得兩把鑰匙可能和裴遠之有關係,不知道裴老先生有沒有給他留下一些什麼東西,比如說印符之類?”
莫拾歡喜形於色地點了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又落下一根。
“所以我說,查一查裴遠之,並不一定說他會知道關於玉鑰的訊息,也也可能是他身上有關於玉鑰的線索但是他並不知道。現在最關鍵的是,如果另一個信物在裴遠之身上,會不會吳王那邊也知道這個線索,我們得比他們先找到裴遠之,不然查了這麼久就功虧一簣了。”
裴承之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
現在這麼一想,原本團團迷霧般聚起來的雲忽然就被吹散了一些,而他、吳王還有各種覬覦玉鑰線索的人們就好比是看到了賽馬終點高臺上的繡球,它就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接下來就要看誰跑得快,誰先一步拿到。
莫拾歡嘆了一口氣:“不管我們猜的準不準,都得先找到人再說……”
“你為什麼忽然開始對巫族那麼瞭解?” 卓塵猝不及防地問了她一句,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打量她的臉色。
她被這麼一問忽然覺得被噎住了一樣,連忙愣了一下,然後拿出一副黯然失色的嘴臉。
低垂著頭:“巫族記載的都是關於各種或式微的奇文異術,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在巫族的估計中找線索。要是能早點透過玉鑰的線索查到關於我母親的事情,或許我母親就……”
“行了,我知道了。回去本王會立刻吩咐手下去找人,你好好休息就行,這幾天你太累了。”
卓塵看著她頭頂上不知何時翹起的一撮頭髮,沒忍住想伸手揉了揉,卻想起有外人在,高傲地收回手指著裴承之:“你跟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換不走?”
莫拾歡扶額:“人家是幫我們的,你幹嘛忽然趕人……”
雨下得有些急了,三個人看著窗外的雨都想著各種的心事,暮色四合雨才漸漸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