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才轉身進入正殿。
“望上天慈悲,救我天盛百姓。”正殿之下便是人界的皇帝,皇帝看著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龍袍加身跪在神像前,神像雕得似男似女,難辨其形。
“皇上,這臨天廟許願靈驗不過是那些個裝神弄鬼的搞出來的噱頭,您這兩年加起來已經來過五次了,也沒見這天上飄過半分雨花。”說話的正是剛剛進來的將軍。
“凌嘯,天神面前不得無禮。”皇帝雖在責怪,但聲音卻極其溫柔,半分不像在和一個臣子說話。
凌嘯抱了抱拳沒再說話。
皇帝作勢要起,身後的太監走過去扶著皇帝站了起來,皇帝又深深的看了幾眼神像,才緩緩走出殿門。
“嘯兒。”
凌嘯跟在身後回到:“末將惶恐。”
“你父親少年時便陪著朕開疆擴土,那年你妹妹才剛出生,邊疆動亂,他什麼也沒說自己領了兵符便前往邊疆禦敵,誰知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這一晃已過十五年了。”皇帝邊走邊感慨,似是回憶起了久遠的事情,神情有些悲傷。
“保護天盛百姓是凌家的職責,父親死得其所,還望皇上不要再過度傷懷。”
“朕不是在傷懷,朕只是有些想他,若是凌木還在,以他的才智定能解現下的困頓。”皇帝其實也是無可奈何才會走到來臨天廟求雨的地步,如今的天盛時局緊張,他哪怕是一步都不敢踏錯。
“三皇子至今未醒,各地久旱,永定城馬瘟又害死數萬人,末將卻沒有半分作為,是末將無能。”凌嘯跪在地上萬分愧疚。
皇帝已經走出正殿,回頭扶起凌嘯:“永定城馬瘟,各地久旱都是天災不是你無能,三皇子未醒也是太醫之過,你這說跪就跪的性子哪裡學來的,年紀輕輕的半分也沒有你父親寧死不屈的倔性子。”
這些的確是皇帝的煩惱,但目前最緊迫的,是天盛一盤散沙似的朝局,太子之位懸空太久,朗兒又久不醒轉,有些人忍不住想要伺機而動了。
“走吧,回城。”
凌嘯跟門口的將士眼神示意了一下,門口兩個將士接到示意走出廟外開始清理圍觀的人群。
在凡人看不到的臨天廟角落趴著兩隻還未完全化成人身的蜘蛛精,兩隻蜘蛛精已經趴在那兒有半個時辰。
“柳縣人都要死光了,這死皇帝倒是舒坦,來寺廟都要帶著烏央烏央一群人,我今日就給他點顏色瞧瞧。”她們原是在柳縣修煉的蜘蛛,但自從兩年前開始大旱後柳縣的靈氣跟著枯竭,本來還可以找個把人來修煉,結果現在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她們只好另找地方。
“姐姐可別犯傻事,皇族的人都有龍氣護體,我們這種等級的妖是奈何不了他們的。”另一隻蜘蛛提醒道。
“誰說我要親自去了,吶你看,那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來湊熱鬧的凡人,那神情肯定是想去找皇帝麻煩的,我們只要幫幫他不就行了?”
朝蜘蛛精手指的那個方向看確實有個壯年男子,站在一邊眼神兇狠地盯著廟門。
一個將士發現了異常準備上前盤查,還未走到壯士面前突然眼睛無神呆呆愣住,隨即轉身往一邊角落走去,走到兩隻蜘蛛精面前,施法的蜘蛛精笑了笑,隨後兩隻爪子插進將士的脖子,將士瞬間化成白骨。
“哪裡來的小妖如此猖狂。”兩隻蜘蛛精嚇了一跳,煋靈手拿鞭子站在房頂,蜘蛛精抬頭看向煋靈,雖然不認識煋靈,但是能感覺到法力高深,顯然她們不是對手,轉身就想逃。
煋靈攔住其退路:“這就想逃?”
“你想做什麼?”蜘蛛精悄悄蓄起了毒液,隨時準備逃跑。
可煋靈早已識破,直接一鞭子鞭在兩隻蜘蛛精身上,蜘蛛精慘叫兩聲變成了兩隻小蜘蛛。
“殘害生靈實屬重罪,你們雖屬妖界,但隨意濫殺無辜就得受到懲罰,我就替你們妖王廢了你們的修為,如若遇到再犯,我這一鞭子再下去,就是魂飛魄散。”
兩隻蜘蛛邁著爪子灰溜溜的爬走了。
煋靈是接到白元神官的訊息趕來的,白元神官是負責看管人界的神仙,平時不會隨便向天界通報訊息,但人界大旱死傷無數,他實在不忍,人界皇帝已經來他這兒求了五次了,要是他會施雨之術早就下它個幾百場了,奈何他不會。
“白元,在你眼前殺人你看不到嗎?竟也不管管。”煋靈對著臨天廟吼道。
隨後臨天廟內傳出女人的聲音:“我是想管,四公主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每天都有來廟裡求我除妖的人,我就是每個分身都出去也是不夠的。”
“你......”四公主被白元懟得啞口無言,白元一人確實應付不過來,人界妖物橫行,魔界又準備向天界開戰,屬實焦灼。
“你只管好好盯著別讓人界情況繼續惡化,我先去大旱之地看一看。”
“白元領命。”剛剛說話時白元的聲音還是女人聲,如今又變成了男人的聲音。
澤珵隱身站在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之上,把剛剛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不禁感嘆,凡人的生命太過脆弱不堪,根本無法存在於六界,照這個情況發展,遲早被各界吞噬。
臨天廟外已經清完場,凌嘯護著皇帝走了出來,這時澤珵腰間的火獸動了動,隨後說著只有澤珵能聽懂的話:“我能感覺到,那個年輕男人身上有古鬿的氣息。”
火獸曾經在古鬿體內待過,熟悉古鬿的氣息,只要目標在它的感知範圍,它是能感應到的。
澤珵一臉錯愕:“你是說,古鬿變成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