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還在凝神為五皇子輸靈力,旁邊的吳勝將軍防備著澤珵,場面一時僵持不下,倒是真雲神君在一旁氣得吹鬍子瞪眼,他並不知道天帝擒拿鬼剎的內情,居然又是為了救那個痴傻皇子,真雲神君本就是跟天后一派的,平時從不給瑤姬好臉色看,更不可能為了五皇子去搶羅瓶。
他會直接把鬼剎殺了毀掉羅瓶,真雲這樣想著。
此時天帝輸完靈力調息完把五皇子放在一邊榻上,扶起瑤姬,眼神狠厲看著鬼剎:“你可知今日你若不交出羅瓶,是走不出天界的。”
鬼剎也不著急,剛剛非羅已透過腳上的銀鈴告訴她捉住了四公主和六公主,帶去了六重天之下,非羅便是一直跟著她的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在天門外一直是跟著鬼剎的,進了星雲臺她們便兵分兩路,她在這盯著天帝,非羅去打探上六重天之法。
鬼剎輕笑出聲:“我自問已活了個幾萬年,竟不知這六界之中管人借東西是這麼個借法。”
鬼剎抬腳一步步向上場走去,赤腳踏在黑煙之上,無視圍住她的天兵們,快要走到天帝面前時被銀甲兵攔住,鬼剎隔著銀甲兵朝天帝笑了笑,轉而看向瑤姬:“不知道在瑤姬看來,兩位公主的命有沒有眼前這位五皇子重要呢?”
澤珵一直站在五皇子身旁被吳勝將軍攔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場景,這個叫做瑤姬的寵妃身份並不簡單,雖然身上的氣息看不出什麼異樣,但元氣裡透著的微弱魔氣還是輕易地被澤珵看出,瑤姬竟是魔界的人,那生出五皇子這樣的病孩倒也不奇怪了。
瑤姬一陣慌亂往後看,才發現煋靈煋陽早已不在自己身後,情急之下逼出了眼淚,回頭看著天帝:“陛下,靈兒陽兒不見了!”
天帝眼神也有些慌亂,顯而易見地皺了皺眉頭,突然一陣靈氣波動,有人闖了六重天下的結界,凝氣一看,一個戴面具的男子拖著一根繩子,繩子之後捆著昏迷的煋靈煋陽。
天帝雙眼一怔,沒想到他會把煋靈煋陽給捉住,這場圍剿算是徹底失敗,天帝狠狠地看了眼鬼剎,此時局面已經不是他能控制住的,況且魘翎在這,他也不能真的做什麼,畢竟要顧忌著瑤姬。
“你的手下進了我設的結界中,沒有我解開封印是出不來的,今日是本帝太過急切了,我們各退一步,叫你的手下放了煋靈煋陽,域主隨時可離開天界。”天帝語氣緩和了些。
“呵~”紫蜘蛛在一旁噗嗤笑出了聲,引來天帝的目光,紫蜘蛛倒也不懼,輕嘲道:“自稱六界之首的天界竟連一個區區的鬼界域主都奈何不了,真是可笑~”
紫蜘蛛看著下場眾人,臉上一副失望的表情,引來眾人的共鳴。
天帝並不在意紫蜘蛛此時在這裡煽風點火,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煋靈煋陽的安全,但上場坐著的一眾仙官都紛紛感到不忿,為首的便是真雲神君。
此時不可再多逗留,免不了再生什麼變故,鬼剎剜了眼紫蜘蛛,這筆賬之後她會清算。
“那便請天帝開門。”
天帝手向上一揮,空中出現了若隱若現的一層保護罩,之後瞬間消失,天門再次開啟。
不多廢話,鬼剎騰空而起,就在即將飛出天門時,突然一道劍光劈來。
“小剎!”
魘翎慌亂出聲,沒人會料到真雲神君會來一手偷襲,跟隨在身後的魘翎立馬施法阻止,可是來不及,真雲神君用的是誅魔之劍,出劍不沾染上邪氣是不會回鞘的。
劍氣鋒芒,鬼剎只來得及側身,讓劍氣不至於傷到命門,情急之下只得召出羅瓶護身。
“非羅,回瓶。”只見鬼剎變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琉璃瓶子,此時遠在六重天結界之下的非羅隨著鬼剎的召喚幻化成一縷黑煙飛出結界,直直的飛進了羅瓶,拇指大小的羅瓶瞬間變大數倍,擋在鬼剎身前。
原來那個隨時跟在鬼剎身邊不知身份的非羅竟然是羅瓶幻化的靈,眾人又是驚歎今日不虛此行。
奈何六重天之地離星雲臺頗遠,即便及時回到了羅瓶之中,也發揮不出最大的效力,劍氣輕而易舉繞過羅瓶朝鬼剎飛去,從鬼剎肩膀處穿過又穿回到劍鞘裡。
誅魔之劍本身並不厲害,厲害的是它的劍氣乃是西佛神用蓮池水洗練過的,一般的妖魔只要沾染一點便會灰飛煙滅,何況鬼剎是直接被劍氣穿過了身子。
鬼剎憋出一口血就要失重落下,魘翎及時接住重傷的鬼剎,反手一掌打到真雲神君手中的劍上,誅魔之劍瞬間變成碎片,真雲神君拿著劍的手鮮血淋漓,竟是整個手掌被砍了下來。
“真不愧是天界小人做派,今日留你一命,靜候來日我魔界帶領大軍踏平你天界。”魘翎留下這句話後就帶著鬼剎消失在天界上空之中。
眾人又是驚愕,沒想到這魘翎居然狂到直接跟天界宣戰,為的還是鬼界的左域主鬼剎。
趁著天門重新開啟大家都紛紛四散逃去,生怕天界的人捉不到鬼剎拿他們出氣。
六公主的生辰宴終於在這場鬧劇之下徹底結束。
魘翎說到做到,回去後的第二日就向天界下戰書,整個天界開始戰戰兢兢,天兵和銀甲兵更是裡三層外三層把五重天的天宮圍得嚴絲合縫。
此時的澤珵正淡定坐在天宮的華月亭之下,手裡拿著顆跟那天宴會上一模一樣的冰葡萄,悠閒地看著宮道走廊上來回巡邏的天兵們。
話說那天所有人離開之後,瑤姬在眾人面前抱著五皇子去了北山找藥君,而天帝帶著吳勝將軍趕往六重天下找昏迷的四公主六公主,星雲臺上只留下澤珵和滿手鮮血的真雲神君,還有紅十跟一群天兵。
而澤珵如今能被奉為座上賓坐在這,一切功勞還得歸功於紅十。
那日滿身殺氣的真雲神君拖著副殘手站在原地緊盯著澤珵,澤珵相當無奈,心想手又不是他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