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剎也知道自己今日不會這麼容易走出天界,倒也不慌,只是轉了轉身狀似無意間看了眼澤珵腰間的錦囊,那只是一瞬間的氣息洩露,但她看得很清楚,那是火獸。
今日若要出去,火獸現身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只見澤珵輕輕側身給了她一個眼神,雖然也只是一瞬,但卻給了鬼剎一種他知道她在打火獸主意的錯覺。
鬼剎這才收回眼波流轉,慢慢悠悠說道:“當然是來給六公主賀壽的,怎麼?真雲神君想讓我做點什麼?”
真雲神君被問得楞了一下,今日擒拿鬼剎是天帝秘密計劃的,看四公主今日主持宴會的模樣好似也不知情,他現在這麼一站出來倒是有些不合時宜。
雖然意識到自己這時不該站出來,但這次若能殺了鬼剎,鬼界右域主並不成事,鬼剎沒了,鬼界也就沒了,這麼難得的機會,他也顧不得天帝多想了。
“廢話少說,不管你今天準備做什麼,如今都已是籠中之鳥。”真雲神君不再顧忌,召出天兵直接將鬼剎團團圍住,中場的人全部都往下場散去,只剩下四人,澤珵還是淡定的坐在一邊吃著冰葡萄,紫蜘蛛站在一邊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坐在較遠的中場邊上,一個身穿黑衣頭戴斗篷的神秘人緩緩起身,走向被天兵圍住的鬼剎:“我說過,天界都是一群陰險的小人,為何還要來?”
神秘人的出現引起下場一陣轟動,眾人唏噓,這次天門大開,妖界、鬼界和修仙道的人界都有來湊熱鬧的,一直久久沒有看到魔界的人,如今來了,來了位魔界高人...
“你不是也來了嗎,魘翎。”
鬼剎表面淡定,內心卻有些驚訝,六界皆知,魔君座下左護法魘翎,曾經一怒為紅顏闖進妖界,萬妖之中取了前妖王項上人頭,魔界第二人魘翎,一時在六界讓人聞風喪膽。
後來發現他那紅顏被前妖王送給了天帝,又一人殺上五重天,若不是那女子自己出來表明自願待在天界,或許如今的天帝不是上場看戲的那位了。
沒人會想到魘翎會來六重天,一直坐在榻上的瑤姬也微微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真雲,你在做什麼?”天帝表情嚴肅,對真雲神君擅自啟動天兵有些不滿,更是對真雲神君知道自己計劃感到疑惑,看來這天宮,有許多傳話筒。
真雲神君破罐子破摔道:“天帝,既然已走到了這個地步,不妨先擒住這鬼剎再說。”
天帝臉上陰晴不定,本來是想先口頭與鬼剎說說好話借上一借,如果她不願意再強行搶奪,但也只是搶奪羅瓶,不想傷及性命。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鬼剎這邊,沒人注意到澤珵輕輕揮手把紅十從錦囊裡放了出來,剛放出來紅十就在一旁著急小聲道:“阿古,阿古的髮簪!!”
澤珵又含了顆葡萄悠閒道:“什麼髮簪?”
“上面那個男子頭上的髮簪,是阿古的。”紅十指著上場瑤姬身後被嚇住了的五皇子鳶陌,他頭上戴著一支看似很普通的白玉簪子,但紅十能認得出來,那是阿古最喜歡的一支簪子。
“你確定?”今日來只是碰碰運氣,本沒想過這麼快能找到蹤跡,澤珵倒是蠻意外。
那既然已經找到了蹤跡,澤珵也不再多逗留了,雖然這場戲還沒看完,但是正事要緊,畢竟老師女兒的性命更重要些。
於是澤珵直接起身往上場走去,慢慢的走到臺上,略過四公主六公主,直接走到瑤姬面前,直直的盯著她身後的五皇子,盯得五皇子全身抖個不停。
眾人驚愕,沒料到突然來的變故,四周本來佈置好準備捉鬼剎的銀甲兵頓時圍住澤珵,吳勝將軍也衝了過來,頂著劍怒氣衝衝:“住手,你是誰?想做什麼?”
澤珵並不理會,只是輕聲開口向還在瑟瑟發抖的五皇子問道:“你這簪子從何而來?”
五皇子本就痴痴傻傻,被這陣仗一嚇更是瞬間臉色慘白,說話間便順著瑤姬裙襬暈了下去,天帝連忙上去接住,臉色慍怒瞪著澤珵:“你到底是誰?”
天帝暗暗施的定身術法竟對澤珵完全不管用,這場面完全出乎了天帝的預料,如今別說魘翎在,眼前這個人更是高深莫測,難辨身份,羅瓶怕是不能硬搶了,但是他又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找到鬼剎是個不容易的事。
澤珵只是問個話,沒想到眼前的青年如此不經嚇,有些錯愕,六公主也有些嚇到了,四公主見情形不對,拉著六公主煋陽悄悄離開了星雲臺。
五皇子被嚇得差點神魂離體,天帝不顧眾人竟原地為五皇子輸入靈力,澤珵掃了兩眼五皇子的身體搖了搖頭,這青年的病根不在本身在母體,母體的氣息不純帶進了五皇子體內,想要治療靠輸靈力只能保住一時,必須用神器清洗神根換骨重生。
瑤姬也慌了,顧不得其他,慌忙對鬼剎說道:“本宮,不,我只是想要借你羅瓶一用,我兒命不久矣,藥君說這世間除了遠古的環戒只有你羅瓶或可救他一命。”
瑤姬尷尬的望了望離鬼剎最近的魘翎,後者面無表情轉開了頭,瑤姬沒有辦法,單腿跪在了地上,又道:“求域主救我兒一命,瑤姬來日定當報答。”
瑤姬的長相悽美,求助時兩眼含淚,一副我見猶憐,眾人皆有些不忍。
鬼剎輕輕抬起了一隻腳,腳上有隻鈴鐺嗡嗡作響,鬼剎輕笑道:“我的羅瓶赤煉萬物,可不是拿來救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