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諸已經把大水引了回來,澤珵快速堵住了出水的地方,回到了古鬿身旁。
“什麼藥?”古鬿問道。
十六師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澤珵,低聲道:“讓男人想要女人藥。”
“那種藥是魏湄從萬毒仙君那裡偷來的,當時還未煉製出解藥,於是師父就開始變了,他原先對師孃也是忠貞不二的。”
古鬿不以為然,會移情別戀的男人怎會做到忠貞不二。
十六繼續說道:“後來藥性越來越烈,開始有了癮,直至瘋狂,而魏湄也因此受到了報應,死在了師父的床上。”
難怪這雨華山上的人聽到魏湄的名字都不敢吭聲,這麼有辱山門的事情,那些弟子都靠著雨華山的名聲,自然不敢說出去髒汙了自己的師父。
“那東海公主?”古鬿問著,心中有了幾分猜想,萬毒仙君研製不出解藥,弟子們為了師父做出慘絕人寰的事來。
而事實卻並非古鬿所想,十六師姐說道:“機緣巧合之下,二師兄知道了東海兩位公主共用一個身體,且心性至純,於是就想,若把東海公主的魂魄融入師父的體內是否可以淨化藥性。”
“原先大師兄是不知道的,我們都不知道,只有二師兄和師父在密謀此事,讓大師兄娶東海公主雖然是師父的吩咐,但大師兄是喜歡那公主的。”
“倒沒看出來。”澤珵在一邊陰沉著說道。
十六師姐並沒有反駁,而是接著說:“師孃早就受不了師父了,這些事情被師孃發現以後,師孃就找了三師姐,三師姐一向是非分明,便在東海公主被迎娶回來當日在庭上揭發了師父。”
所以榮雨上仙死了,沒一個弟子追究死因,竹未汮來迷暈她們,或許也只是想讓她們離開,不想家醜外揚。
“既然已經揭發了,東海公主為何還是成了這樣?”古鬿問道。
十六嘆了嘆氣道:“二師兄太想治好師父身上的情藥了,趁亂把東海公主強行帶到師父面前換魂,所有人都傻了眼,是大師兄最先反應過來,發了狠殺了師父。”
“你們不懂大師兄這個人,他雖然表面上嫌棄公主,實則早已情根深種不自知,當真正發現快失去時才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向,但他殺了師父,整個人都變了,二師兄是擔心若東海公主也走了,他就徹底崩潰了。”十六師姐補充道。
古鬿十分認同,至少在那日迎親時她是半點也看不出來,原來榮雨上仙是大師兄殺了,難怪那天大師兄說自己的師孃不會法術,想必已然渾渾噩噩,表面還裝得正常的樣子。
那二師兄萬毒仙君想必沒有料到自己的藥會有這樣的結果,萬般悔恨,才會故意寫那封信,目的顯然不是要威脅東海水君,是想讓東海水君發現公主沒了一半魂魄時自動認為是他做的,而不會再去深究原因。
雨華山有這麼多弟子,知道這件事之後卻全都選擇隱瞞,連那個掃地的老婦人也未透露半分,若不是今日眼看整座山要沒了,這十六師姐也不會說出來。
雨華山傳來了動靜,古鬿與澤珵準備回去,被十六公主叫住:“我想求你們一件事。”
古鬿回頭,沒有去扶,等著她說下文:“師父曾經也是個在天界提得上名號的上仙,也曾對我們百般教導,我想請求你們幫我保守這個秘密,讓他老人家能留個好名聲。”
古鬿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直接飛走了,她也並沒有打算說什麼,只是太想知道這雨華山發生了什麼而已,十六跪在原地久久不願站起來,像是在責罰自己。
古鬿回到那個雲團之上,不得不說這個可能是凌嘯的四師兄天賦極高,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竟不惜消耗自己的元氣把禁術都給解了。
文寶羅站在一邊一臉無奈道:“我打不過,沒辦法。”所以眼睜睜看著四師兄與東海水君打了起來,可打架能解決什麼問題。
古鬿看著空中兩人纏鬥的身影,此時也是沒了法,雨華山的弟子們雖然平時吵吵鬧鬧,面對外界時卻格外和諧,想讓東海公主顯身,必定得是他們大師兄親口同意,但魏雲可能已經失了心智,時好時壞,未必會願意交出東海公主。
“既然事情到這了我也就不瞞著鬼王了。”文寶羅突然說道。
“瞞著我什麼?”古鬿問。
文寶羅看著天上的四師兄,又望了望已經回到對面山上的小傲嬌,略帶惋惜道:“那兩位,確實是鬼王在人界的故人。”
“兩位?”古鬿疑惑道,除了凌嘯還有誰?
文寶羅看到古鬿驚訝的樣子扇了扇自己的嘴巴,本來以為四師兄與古鬿見面了,以古鬿的聰明才智定能猜出來,但他沒想到只猜出了四師兄。
既然已經說了,也沒必要藏一半,於是說道:“司命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之前的命簿上說四師兄命有一劫,乃情劫,她或許怕你就是那個情劫。”
澤珵的臉色沉了沉,古鬿也驚愕,沒想到司命還有這個擔憂,但完全多慮了,她與凌嘯只有兄妹情而已,恐怕另有其人,古鬿往另外的方向看了看。
“但如今命簿上變了,情劫變成了生死劫,而那個人,自始至終都不是你。”文寶羅說。
澤珵肉眼可見的舒了一口氣,古鬿思索了片刻,看向對面的小傲嬌問道:“他是誰的轉世?”
文寶羅回道:“是人界的皇帝秦風。”
澤珵也是意外,往遠處瞧去,難怪古鬿會莫名其妙的喜歡這個孩子,原來是阿牛的轉世,那脾性確實跟阿牛有些相像。
古鬿並沒有問四師兄的情劫和生死劫到底是誰,而是問道:“這劫如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