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就圍桌而坐,姬雪冬說這話的時候又並沒有刻意的降低聲音,所以諸人可以說聽的一清二楚。
王林自然也不例外,哆嗦著嘴巴戰戰兢兢地說道:“朗朗乾坤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還沒有將已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便被姬雪冬給無情地打斷道:“別給你臉不要臉,你現在應該是好好回答我哥的問題才對,而不是發表自己的看法!”
一個怎麼說也曾經說響噹噹的人物,此時竟然被這麼給呼來喝去,好在王林經過幾次的蹂躪後已經認親了現實,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改口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什麼?”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睛錯愕地看著他,默然許久方才從齒尖擠出一句,“你確定你沒什麼說的了嘛?”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卻散發出一股讓人脊冒汗粟的森森寒意。
處於風口浪尖的王林自然感覺最為深刻,額頭上的細汗更是在轉眼之間,變得宛若黃豆大小一般從眉腳滾落下來。
“是沒話可講!”定了定神的王林,抬手輕輕拭掉眼眶邊懸墜著的汗珠,咬著牙齒硬著頭皮說道:“不說我還尚有一些生機的可能,倘若說了,那我的下場恐怕就已經註定是一死了之嘍。”
呃...
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驚詫地看著他,默然許久方才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隨你怎麼想吧!”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藍遠志道:“藍大人,我是盡力了,他不說我也沒有辦法!”
藍遠志神色一僵,完全沒有想到最後燙手山芋竟然甩到自己身上,好在自己本來也就和此人有恩怨未了,所以只是遲疑了幾息,便擺了擺手說道:“妹子沒事,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哥哥我自有辦法讓他開口的!”
話說到此處便衝著王林咧嘴一笑,這笑的雖然不是很大聲,但卻還是讓眾人不由一驚。
尤其是王林,更是被笑的寒毛直豎,臉色也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無比難看。
“說吧!”藍遠志緩緩收起笑容,隨手在面前的酒杯上輕輕的滑動著,一副雲淡風輕地樣子說道:“作為一個賭坊的掌櫃,我想你這點形式還是能夠看的清楚的,逃避是沒有任何用的!”
聽聞此言王林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藍遠志說的沒錯,身為一個賭飯的掌櫃,每天三教九流的人可以說是看的多了去了,若是連這點眼力見也沒有,那他的白馬賭坊也不可能在這龍蛇混雜的青州城屹立不倒。
“他是怕我!”一句似笑非笑的話緩緩從溫子琦嘴裡溜出來了。
這話來的甚是突兀,聽的眾人皆是一愣,紛紛將視線聚集在他身上,只不過王林的眼神要稍與眾人有些不同,驚訝中帶著一絲絲恐慌。
“為什麼怕你?”定了定神的藍遠志回頭看了看王林,又將視線重新固定在溫子琦身
上,畢竟在他眼裡此人是不會說一些沒有根據的話的。
可天不遂人願,滿眼期待的藍遠志並沒有等到他想要的答案,只見溫子琦雙肩一聳攤手道:“這種事情我怎麼好說呢,當然是因該由王掌櫃說了,畢竟這可是他的地界!”
藍遠志被他說的一愣一愣,饒是他自詡聰慧過人,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好在反應還算不錯,只遲疑了幾息,便嚥了咽口水順著溫子琦的話說道:“既然連你都這麼說了,那這王掌櫃還在等什麼,難不成真的在等令妹賞他一個窟窿眼兒?”
這話雖然看上去是在和溫子琦閒聊,但其實大家都明白這話是說給王林聽的。
作為賭坊掌櫃的王林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便咬了咬嘴成緩緩說道:“他在剛剛到酒的時候對你下毒了!”
雖然只有短短几個字,但是卻好似有著巨大的魔力一般,還未待到話音徹底落地,眾人便都發出了各式各樣的驚呼。
“什麼?”藍遠志同樣也是如此,只不過他與眾人所不同的是,在發出驚呼之後,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溫子琦,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神色中確認一下此人到底是誹謗還是揭發。
可讓他鬱悶的是,目之所及的溫子琦一臉的淡定,甚至還有露出了一絲絲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溫兄弟?”
定了定神的藍遠志自然不會放過尋求真相的機會,畢竟剛才這人說的話可是關乎自己的性命安全。
對於藍遠志的詢問,溫子琦好似一點也不意外,神色淡雅地笑了笑道:“怎麼了?難不成藍兄找我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