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期待的柳南天,陳若兮暗暗的倒吸一口涼氣,行宮任務的失敗已經讓她沒有了足夠的膽量去承擔此次的失敗。好在這次只是探查姓溫的是不是益春堂門徒,從另外一種角度考慮她並沒有失敗。
想至此節,抬手盈盈一拜,“回大人的話,那個姓溫的確實是住在益春堂的後院!”
“確信?”柳南天眉宇幽幽,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從二人出發到回來前後不足一個時辰,雖然益春堂是一個藥房,可是按照常理來說,也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有收穫,除非這兩人沒有聽從自己的命令,明目張膽的去盤問的!
若是自己的獨女柳玉姝,倒是極有這種可能不聽從命令做這種事情,可眼前這位陳姑娘應該不會做這種自毀前途的傻事。
“是的!”柳玉姝嘟著嘴巴,一臉委屈地說道:“那個姓溫的自己和我們說的!”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柳南天,聞聽此言臉色一僵,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玉姝,你說什麼?什麼叫那個姓溫的自己和你們說的?”
縱橫官場十幾年,對於事情的嗅覺絕非常人可比,當他發現二人一臉驚恐地返回之事,便覺得此事過於蹊蹺。
原以為是因為武藝低微,還未行動就被人發現,可是一經詢問發現任務竟然圓滿完成,這就更加的不可思議,此時聞聽到愛女的這一句話,登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們撞上他本人了?”柳南天嘴角肌肉微微抽動了幾下,語調沉重地說道:“那他有說什麼嗎?”
柳玉姝沒有否認,也沒有遮掩,雙眸之中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委屈吧啦地說道:“我們沒見到人,但是聽到了聲音!”
柳南天雙眉緊鎖,默然良久,方才緩緩地抬起頭,“其實你們剛一回來,我便覺得此事應該出了什麼意外,只是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竟然會撞上本人!”
這話到不是他虛言欺騙二人,從剛才眼見二人回來,柳南天便覺得因該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女兒的自作主張,以及實力不濟,這些他都考慮進去了,唯獨沒有考慮遇到正主這種低機率的事情。
自己之所以決定採用這種深夜暗探,就是為了不想讓此人知道自己在背後調查,可是天不遂人願,非但遇到還讓此人自己出言證實自己。好在此人並不知道是自己在暗中調查,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想至此節,心中多少有點寬慰,便嘆息了一聲道:“遇到就遇到了,也無大礙,我也不是那種包藏禍心之人,只是想確認一下給楊公子看病之人並非是宵小之徒!”
“只是因為這樣嗎?”柳玉姝眉睫一動,一臉不解地看著柳南天。
對於青州全城百姓來講,此人是父母官,但是對於她來說,柳南天只是一位慈祥的父親。
“對啊,就是這樣啊,難不成還能因為什麼?”柳南天嘴角微微一抿,眸中俱是柔情。
“可是…”柳玉姝看看柳南天,又轉頭看了一眼陳若兮,神情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鼻子,“我聽到那個信溫的語氣態度好像不是很和善。”
聞聽此言,柳南天悚然一驚,有些失態的直了直身子,定定地看著柳玉姝,沉吟了半晌,略略嘆息一聲,道:“沒事,深夜被打擾難免有些火氣,也是可以理解的!”話雖說得輕鬆,但是他自己也吃不準,這位姓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柳大人,”一直在一旁默然不語的陳若兮抬起頭瞟了一眼柳南天,語氣幽怨地說道:“我聽這可不像是什麼被打擾的火氣,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此人當時甚至動了殺心!”
“對對對,”柳玉姝連忙在一旁點頭應和著,“雖然時間極短,但是我差點被嚇的跪下了!”
若是在外人面前,柳玉姝自然不會說這種傷及自己顏面的事情,可是生父面前,自然是無所顧忌,有什麼說什麼。
聽到這裡,柳南天默默地長吁一口氣,事情果然朝著最差的方向發展了,但是在女兒面前,又不可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便閉目凝了凝神,方才重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有些驚慌失措的愛女,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寬慰道:”放心吧,爹與他無冤無仇,他又怎麼會傷害你,退一步來講,就算他對我有成見,也不知道你二人是我派過去的,所以…”
話說一半,便驀然停下,因為他從女兒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的否定,心中登時一驚,便話鋒一轉疑惑地問道:“難道他知道你二人是受我指使?”
柳玉姝緩緩嘟起嘴巴,一連幽怨地看著柳南天,雖然一字沒有說,但是生為他的父親焉能看不出女兒此時是何意思。
“陳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柳南天頓覺此事不妙,便臉色一板,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微含怒氣的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