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說得如此簡單,但是隻要細想一下就可知道,能做到觀察入微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是刻意隱藏。
或許是覺得自已說的太過於輕巧,剛待話音落地,祁樂便頷首低眉道:“對不起大人,小的又將事情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溫子琦並未因為他的打斷而心生惱怒,反而對他這樣卻是更加的讚賞,眼見著他面有愧色便柔聲一笑道:“能發現自己的弊端,方能有所成長,再說了你並沒有說錯,何來對不起一說?”
耳聽溫子琦如此教導自己,讓自認為天生愚笨的他,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種想要追隨其左右的想法。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身穿金甲領命駐守行宮,怎麼可能這樣隨心所欲說走就走呢。
念及至此不由心生煩悶,頓時哀聲嘆氣道:“回大人話,若能時時受到大人提點,小人可能真會有所成長,而今只有這短短數個時辰,恐怕是難有長進。”
溫子琦何等聰慧,自然也知道他想說什麼。聞聽他發出如此感嘆,便知眼前這位甲衛可能是真心要求學,便將手中的藥囊與燒酒遞予他說道:“眼看十遍,不如手過一遍。”
看著遞來之物,祁樂一頭霧水,一臉茫然地問道:“大人您是什麼意思,換一下藥嗎?”
溫子琦雙眸緊皺,唇角扯起一抹淺笑,開口道:“什麼換藥!你來!”
“我來?”祁樂凝住目光,怔怔地望著溫子琦,詫異地說道:“大人的意思是讓我來?可我什麼都不會呀。”
見其甚是緊張,溫子琦便收起剛才跳脫的表情,雙眸幽深地看著他,緩緩道:“之前你可能什麼都不會,但今日之後你便會了。”
祁樂見溫子琦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好像並不是隨隨便便這麼一說。便顫顫兢兢地接過東西,按照剛才所看到樣子在老李的後心口緩緩地搽拭了起來。
看其手法完全是按照自己剛才所做,溫子琦一改剛才的肅穆,笑著說道:“萬般由心,沒必要刻意模仿。”
本來全身繃緊祁樂聞聽此言,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稍作調整便繼續搽拭了起來,或許是剛才這一句對其有所觸動,頓覺下手好像沒有剛才那麼拘謹了。
看他雙臂不再生硬,動作也不是再生搬硬套,溫子琦微微點了點頭,讚許道:“這樣就對了,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經。有些事其實看起來頗為複雜,但當你明白其中道理,便可以水到渠成。”
祁樂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微笑道:“大人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似乎早已料到他回是這般反應,溫子琦淺淺一笑道:“全然沒必要緊張,辨別究竟誰是下蠱之人也是如此。”
正在全心搽拭的祁樂聞聽此言,便連忙停下手中之事,抬頭問道:“我也可以做到嗎?”
溫子琦哈哈一笑,伸手一指老李的後背說道:“半盞茶之前,你也說過這話,可如今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嗎?”
祁樂怔了一怔,低下頭看了看手中之物,呢喃道:“小人明白了!”
似乎早已料到他會如此,溫子琦抿嘴一笑,淡淡道:“剛才你也說了天賜秘術尚留一弊,絕不會讓其十全十美,這話一點都沒錯。既然你已經知道下蠱時的弊端是不可妄語,那麼反過來講其地方就會做得無可挑剔。”
“無可挑剔?”祁樂雙眸含光,仔細的品味道:“大人的意思是說,下蠱之人平日裡做事都是天衣無縫沒有瑕疵可言嗎?”
溫子琦大感意外,如此短的時間就能領悟其精髓,這讓他有點始料未及,驚訝之餘更多的則是欣慰。
看著默不作聲的溫子琦,祁樂認為自己並未理解正確,便失落地低下頭,仔細回味剛才所聽到的這幾句話。
正在埋頭苦思不得其要領之際,耳聽到溫子琦常嘆一口氣,笑道:“祁樂,你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了對你的認識。”
祁樂茫然不知所措地抬起頭,一臉不解地問道:“大人,你此話時在誇獎我嗎?”
未待他話音落地,門外傳來一聲,“何止是誇獎。”
隨著一聲輕笑,客房的木門被徐徐推開,秦可卿和南宮菲菲二人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
看到祁樂正手持藥物在幫忙搽拭,南宮菲菲立即瞪大雙眼,疑惑地問道:“大頭兵,怎麼是你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