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洋已經十年未曾進京朝貢過來了。桑番是第一次進京朝貢。”黃琪答道。
“就這?”梁嘉無語。
黃琪被梁嘉這兩個字的問題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沉吟了一下,他又說道:“東洋內部這幾年動盪不安,戰爭不斷,很多人跑到了大海上當起了海盜,最近粵東和蘇浙南部海域已經發生了幾起東洋海盜襲擊沿海漁民的事件。桑番國立國剛五年,但其國主桑不良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手下軍隊較為強悍,朝廷應著手做好應對準備。”
“東洋海盜襲擊沿海漁民的事件,理政處這邊沒有受到摺子嗎?”梁嘉問向了鄭葉川。
“收到過。”
“為何不報上來?”梁嘉問道。
“臣認為東洋海盜,疥癬之疾,算不上什麼大事,所以就沒呈上御覽。”
“疥癬之疾?鄭愛卿,恐怕你是小看了他們。陳躍強在嗎?”梁嘉朝著大殿後面喊道。
以陳躍強的資歷和官職,估計也只能站在後面了。
不過,陳躍強今天顯然不在,梁嘉喊了以後,身邊的唐賽兒低聲說道:“陳大人昨日前往德州安排進入川地錦衣衛暗探的事情,還未歸來。”
梁嘉點了點頭,隨後吩咐道:“你現在出宮到錦衣衛去,傳朕旨意,讓錦衣衛出一批人立刻趕往蘇浙南部和粵東省,查探東洋海盜的具體情況,有訊息立刻快馬送進京城。”
唐賽兒答應一聲,從後面退出了理政殿。
至於桑番國的事情,不急在一時,梁嘉現在都還沒搞清楚這個桑番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呢。
“周愛卿,禮部關於朝貢正副使臣的事情,儘快提上日程。”梁嘉朝著吏部尚書周奎發說道。
周奎發躬身領旨,但臉色很不好看。黃琪的突然出列奏事,讓他的威望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按理說,禮部的事情,他一個禮部尚書都沒發話呢,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竟然先行奏請,而且還是禮部可以做主的事情,這就有點不尋常了。
但周奎發剛上任禮部尚書沒有多久,對禮部各個官員的情況還沒有完全熟悉,更不知道他們私下裡屬於哪一方哪一派。
自從朝堂上那個牛尚書沒有再出現之後,上一次疑似出現的結黨行為也漸漸的消散了。畢竟這裡很多都是新人,大家還處於一個互相磨合觀察的階段,能不能合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決定的,那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觀察。
“對了,朕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看無人再說話,梁嘉倒是先說了起來。
大臣們自然沒有人接話,都等著他繼續說呢。
“上次山東大旱,東廠處置官員的事情,你們都非常的不滿,上書要求朕處置東廠人員。但是你們就沒想過,朝廷該如何監督那些受災地區的官員呢?他們貪汙了朝廷撥發的銀兩,和姦商把賑災糧秘密倒賣,大發國難財的時候,作為朝廷的監察機關御史臺、都察院、大理寺,你們都在做什麼呢?”
“即便山東不發生大旱,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欺壓老百姓的官員,又有幾人得到了懲治?作為監察機關,御史臺、都察院和大理寺都是極其不負責任的,根本就沒有擔負起應該要擔起的責任。”
“臣等死罪!”梁嘉口中所說的三個衙門的官員齊刷刷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