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看底下沒有人說話,連那個邰良辰也低頭不做聲。
他繼續說道:“如果說這是上天的示警,要有人為這些事負責,恐怕在座的各位都跑不掉吧?朕可以下罪己詔,但身為朝廷大臣,你們是不是也應該自責自省,上一份罪己摺子呢?只要你們每個人都上一份,朕也就下一份罪己詔,如何?”
“臣可以上一份罪己的摺子。”邰良辰出聲說道。
“好。還有其他人嗎?罪己摺子和朕的罪己詔書,朕會明發天下。”
“啊?”邰良辰這下不淡定了,抬起頭驚訝地看了過來。
“怎麼?邰良辰大人覺得這樣不好嗎?朕的罪己詔都可以明發天下,你們的罪己摺子難道不可以?”
“臣覺得此舉不妥。皇上乃天下之主,罪己詔是為了安撫萬民之心……”
“不用說這些,你同意朕的意見嗎?”梁嘉打斷了他的話頭。
“臣……臣不同意明發天下。”
邰良辰又特麼的不傻,明發天下,他的聲譽在士林中可就完了。別人都會說,你邰良辰不很能說嘛,平日裡不是慷慨激昂的嘛,平日裡不是大罵別人昏庸無能的嘛,怎麼現在也做錯了呢?
梁嘉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說話了。
理政殿安靜了下來,一時間沒有人出來說話。邰良辰就站在中央,想退回去,皇上沒說,不退回去吧,站在這裡有點尷尬,一時間手足無措。
“皇上,臣有本奏。”打破僵局的是一位年輕的官員,看站的位置挺遠,估計只是個五品官員。
“你叫什麼名字?所奏何事?”
“臣禮部員外郎黃琪。下個月就是各個藩屬國進京朝貢的日子了,禮部關於這次接待朝貢使者的正副使臣還沒有定下來,還請皇上定奪。”
“這事需要朕來決定嗎?你們禮部這點小事都做不成?”梁嘉很意外,這個傢伙竟然把話題生生扯開了。
那個黃琪一愣,急忙說道:“回皇上,只是此次進京朝貢的藩屬國有點特殊……”
“有何特殊?禮部尚書呢?你們禮部的事情需要一個五品官員來發聲嗎?”
梁嘉話音剛落,一箇中年官員站了出來。
“臣有罪。此事我們禮部內部還未進行具體的商量,黃大人把這件事拿出來叨擾皇上,是臣失察。”
梁嘉現在也就認識理政處七位大臣,六部的尚書除了現在那個病重的牛尚書,其他都是新任的,梁嘉都不熟悉,連名字都叫不上來。這個應該是禮部新任尚書周奎發,今年好像才四十歲,但在士林中的聲望已經相當的高了。
“哦?黃大人,為何要在今日朝堂奏請這樣的事情?”梁嘉問向了那個黃琪。
那個黃琪臉上並沒有什麼異色,態度很恭敬地答道:“臣只是覺得此次進京朝貢的藩屬國有東洋和桑番兩國,所以先行告知皇上一聲。”
“東洋和桑番兩國有何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