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再說一遍!!那雜種他嗎的沒死?!他沒死?!!”猛然間,侯大盛無比激動的一把捏住了鄧老八。鄧老八頓時感覺,自己的雙手就像是被老虎鉗給鉗住了一般。
動彈不得不說,甚至被侯大盛捏住的手在不斷的絲絲抽疼!
“廚子~你放開~放開我!老子要給你捏死了!!”鄧老八一聲慘叫,不由得嚷嚷了起來:“你小子這是要來殺了我是吧?!快鬆手啊!”
侯大盛聞言趕緊鬆手,剛才一時激動之下手裡沒個輕重。鬆開手他就發現,鄧老八呲牙裂嘴的握著那隻被他捏過的手,淒厲的嚎叫著:“你個狗東西,下手沒個輕重!我得罪了你啊!”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剛才說扎多沒死,是怎麼回事?”侯大盛深深的撥出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從他起伏的胸膛,和略微顫抖的手指可以看得出來。
他現在的心緒根本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或者說,他現在根本就不平靜!認為自己殺人了,害怕被那些部落黑人宰掉。又或者被扣下槍斃,侯大盛才走上了僱傭兵這條路。
然而,現在鄧老八卻告訴侯大盛:扎多沒死!是的,他沒有死。那侯大盛所作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笑話。一個很冷的笑話,讓一個懵懂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滿手血腥的僱傭兵。
鄧老八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苦笑著道:“是啊,那傢伙沒死……”
隨即,鄧老八講了當時的情況。其實,在扎多部落衝進來的時候鄧老八已經很機靈的用固定電話喊了華夏大使館方面。大使館要求他服從對方安排,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然後他們會馬上趕到工地。結果,部落的人衝進來沒有多久。廚房裡的侯大盛就把扎多給砍了。鄧老八也沒有經歷過這個啊,看著扎多那血噴的跟泉水似的以為他死定了。
所以讓侯大盛趕緊先跑了再說。在侯大盛跑出去後,部落的一大票人也都追了出去。沒多會兒,大使館的人就趕到了。因為擔心有人受傷,他們還帶了醫生。
也就是這個醫生,扎多才沒死。當時扎多已經是失血過多了,醫生緊急進行了止血。然後部落的人回來後,讓他們驗血馬上抽血給扎多輸血。
待扎多穩定後,送到條件好一些的醫院繼續手術。當時鬧成那樣,部落的人也沒有心思追究了。想著先把扎多的命保下來再說。
大使館來的人趕緊讓鄧老八收拾一下,直接先離開工地。這裡肯定是不能呆了,先保證鄧老八他們的安全。然後就是大使館和部落之間的口水仗。
當時鄧老八他們也跟大使館的人提出,侯大盛傷了人跑了。大使館當時說會讓人去找。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他們先撤離這裡。
一群人也是怕了,慌慌張張的收拾了一下就隨著大使館的人先撤離了。侯大盛苦笑,無怪乎那幫部落的傢伙沒追到自己。原來他們都跑回去了。
自己躲了一天,估計大使館的人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半夜潛伏回去,鄧老八他們也早已經在大使館的人帶領之下,人去樓空。
自己以為殺人了,晝伏夜出的逃命。大使館的人自然找不到自己。
“後來扎多沒死,送醫院縫針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床。”鄧老八看著侯大盛,嘆氣道:“可大使館的人一直找不到你人,扎多的部落見人是我們救回來的也不好意思了。去叢林裡幫著找你,大家找了半個多月也沒有訊息。”
侯大盛苦笑,那個時候他大約已經在豺狗的營地裡面了。而鄧老八繼續道:“然後我們就被安排回國了,出了這事兒工地肯定沒法幹了。大使館說他們會繼續找你的……”
“我們當時去問了一下,那邊是發生了一件工地被部落襲擊的案件。確實也有人受傷了,但死沒死卻不甚清楚。之後,我們就沒有再關注工地的情況。轉而去調查你所說的家庭情況。”
巨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侯大盛身邊,輕聲嘆氣道:“如果當時我們對工地的情況多關注一些,大約也就不會有這個誤會了……”
侯大盛苦笑,他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能說什麼。而鄧老八則是叨叨絮絮的繼續說了下去:“結果,我回去了你大伯就衝我要人。差點把我打死……”
“就該揍死你!”侯大盛氣急敗壞的罵道:“不是你個****的喊那一嗓子我殺人了,我用得著跑路麼?!你說你沒事兒瞎喊什麼啊!”
“我哪兒知道扎多當時沒死啊?!”鄧老八倒是很委屈,嘟嘟囔囔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時扎多那血噴的。跟水管裡噴水似的……”
侯大盛長嘆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麼。屋子裡有鄧老八從家鄉帶來的菸酒,侯大盛抽著家裡來的煙,喝著家裡來的茶。一種難以言語的感慨,在他的心頭瀰漫。
他走進了工地的廚房,再次給鄧老八他們做了一頓飯。時隔差不多兩年,鄧老八似乎沒有一點變化。侯大盛卻是變了很多,只不過他拿起鍋鏟依然是那麼的熟練。
鄧老八難得如此開心,他開了一瓶從家裡拿來的五糧液。兩人就著簡單的小菜,好好的喝了一盅。儘管鄧老八旁敲側擊,侯大盛卻絕口不提自己在這兩年裡做了什麼。
只是說自己被收留了,依然是在做廚子。其他的,卻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