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楚歌端坐在樓頂的天台上,凝望著即將落山的夕陽。今天傍晚,就會出現日月同輝的天文異象。
果然,不久後,東方的天空上浮現出一輪黯淡的月亮。
“就是現在,平心靜氣,什麼都不要想。”吏老嚴肅地說道。
楚歌點點頭,長身而起,背南面北,一招一式地打起猿擊術來,同時,呼吸節奏交錯,執行起明空法。
漸漸地,楚歌陷入物我兩忘的境界,整個身體的運轉,完全依靠本能支撐,蘊含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味道。
“轟!”腦海中一聲炸響,楚歌徹底失去了意識,但他的身體,卻仍在運轉著猿擊術。但是,這套招式和楚歌所學,雖然大體上相同,但細微處的韻味卻不一樣。
楚歌所學的猿擊術,遠轉起來,或如仙猿般靈動,或如魔猿般霸烈,但現在身體本能運轉的猿擊術,卻像是一個人。
一個擁有智慧,和猿猴截然不同的人!
緊接著,西方的殘陽和東方的黯月同時射出一道曦光,沒入楚歌的左右眼,日入左眼,月入右眼。
這樣的異象,在濟水秘境中同樣有過,那一次,同樣也是日入左眼,月入右眼。
隨著曦光的攝入,楚歌的左右眼深處浮現出日月虛影。
左眼的烈日中,蘊含三種神形,金色的神殿、金色的扶桑樹、三足金烏。
右眼的皓月中,亦有三種神形,銀色的神殿、銀色的月桂樹、廣寒玉兔。
剎那間,楚歌雙眼爆出神光,神光交匯處,赫然出現了一片廣袤的世界影像,蒼穹之上,有日月交替,蒼穹之下,有四季輪迴。
緊接著,世界影像消弭於無形,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威凌天下的帝王虛影。帝王虛影身著日月冕服,雙手微託,好像是要令天下眾卿平身一般。
更為奇特的是,那尊帝王虛影的面容,與楚歌一模一樣。
帝王虛影出現的一瞬間,楚歌本人的姿勢也跟著變了,頭顱昂揚,屈膝弓步,雙手合攏置於腰間,做刺殺狀。彷彿是一個蓋世刺客,為天下,為萬民,為世間的一切,刺殺無道昏君!
姿勢剛剛擺定,一道彷彿能吸盡天下光芒的黑影從他身上脫離而出。黑色虛影長髮披散,身著黑袍,與楚歌擺出一模一樣的姿勢。
這是上古刺客虛影!
唯一不同的是,上古刺客虛影置於腰間的雙手中,握著一柄匕首!
這柄匕首,赫然與當初擊退輪迴教主時,系統介面上浮現的匕首圖形一樣!
“誅!”“刺!”
兩個古老的音符從帝王虛影和上古刺客虛影口中同時傳出,之後,兩道虛影化作流光沒入楚歌體內。
虛影入體,楚歌隨即栽倒在地,酣甜入睡。
只是,他的呼吸節奏時常變化,一會兒是猿擊術的節奏,一會兒是明空法的節奏,緊接著,何時顧、真亦假、遁千里、青竹劍術、穿楊箭術的呼吸節奏相繼出現,甚至就連楚歌剛學會的九樨十八踢的呼吸節奏也在最後出現。
漸漸地,天雷地火從毛孔中滲出,化作一條條靈蛇飛舞盤旋。深藏在空間中的打神鞭上,也緩緩地出現了許多複雜的花紋,這些花紋,無人能解其意,乃是天地生成。
隨著這些花紋的出現,距離寧山城萬里之遙的一處山坳內,一株巨大的銀樹凌空而起,枝幹震動,好似憤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