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隨著體力慢慢流逝,可她還是能夠聽見這個害得自己沒有了孩子的男人張狂的嘲笑:“我讓你跑啊,剛剛不是跑得很帶勁?如果你束手就擒,我下手說不定還會輕一些。”
一邊說著,男人一邊伸腿碾上了白岑垂落在地的手指,痛苦讓白岑不住痛撥出了聲,於此同時,不遠處的大門,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有輕微的光芒洩入室內,白岑卻連扭頭看去的餘力都沒有了。
“岑岑!”陸經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時,白岑幾乎以為自己正在做夢。
下一刻還在對她施暴的男人的下場,證實了陸經年的出現是真實的。剛剛還張狂的男人被突然出現的陸經年直接推倒在地,而白岑也被來人立即攬在了懷裡。
“經年,孩子……”白岑不住地哽咽著,她緊緊揪住了陸經年的衣角,乞求道:“救救我們的孩子。”
陸經年剛想回答,便看見了將她裙底染紅的一大片血跡,他心頭一哽,安撫的話堵在嘴邊,再想說出時,卻發現懷裡的女人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白岑暈來過去。
將女人抱回車上的陸經年,渾身冷如寒冬,身邊的屬下會意地沒有去打擾他,而是默默地處理了那個對白岑下手的男人。
不過幾個小時,白岑再次回到了醫院。
她的身份已經從之前的探望者,變成了傷患。
“很抱歉,傷患的孩子,我們沒能留住。”手術室外,醫生語氣遺憾:“而且傷患的傷情有些嚴重,可能還有些心理創傷。”
陸經年唇色淡如白紙。
同行的陸家人也個個嚴肅,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是陸家人的問題,不然在什麼時候不出事,卻在陸家司機送懷著孕的白岑回去時遭遇了這種事情……
陸奶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經年,你陪著岑岑。”護士將白岑從手術室裡推出,陸奶奶憐惜地為她擦拭著臉頰上的汗漬:“她會很需要你。”
微微頷首,陸經年進了白岑的病房,慘白的病房牆壁一如此時陸經年的心情。他無法想象,幾個小時之前還完好的白岑,會變成這副模樣。
手術室外,陸奶奶的視線同樣冷冽,她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洛可,震怒地敲了敲柺杖:“你!”
同一輛車上的兩個人,一個完好無缺,另一個卻有著如此嚴重的傷勢,如果說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洛可一聲不吭,任由陸奶奶散發著驚人的威勢,折讓陸奶奶哪怕心如明鏡,一時間也無法隨意發作她。
冷笑一聲,陸奶奶乾脆直接無視了洛可,轉而對著陸家管家吩咐起了有關照顧白岑的事宜,病房外空曠的長廊被分成了兩個氣勢,一邊有恃無恐的默不作聲,而另一邊,則是無能為力的苦澀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