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被嗆得緩了一下之後才會懟陸經年道:“嘖,自作多情。”雖是帶著些不屑的話,但說出來卻意外帶了些嬌嗔的意味。
陸經年聽著她這話不以為然,只輕笑了笑,露出一顆帶點尖的犬牙,笑容裡帶著點甜味,他不要臉道:“人總歸是要自信些的。”
“哼”白岑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的臉,他轉動了一下輪椅,到白岑身前,輕柔的一把將白岑拉進懷裡,伸出手輕輕的擦拭她臉上暈開的傷妝,帶著些疼惜的柔聲問道:
“你忙了一天了,累不累?”
白岑道:“我不累,沒事兒的。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不用總是這麼心疼我,我會好好的。”
白岑不甚在意的看著陸經年說道。
兩人目光對視,眼中都帶著點笑意。
陸經年笑著摸了摸白岑的頭,接著低下頭來,在她耳邊說:“會的,咱們都會好好的。”陸經年在她耳畔蹭了蹭。
兩人擠在沙發的一個小角,互相親暱著,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像兩隻小獸一樣依偎在一塊兒,但就是這樣,一時兩人溫馨極了,他們間散發著一種,平淡而幸福的家的感覺。
有一種愛無關情慾,不強勢,不熾熱,不會濃烈到灼傷彼此,只是一種淡淡的,彼此牽掛的感覺。
兩人在沙發邊上膩歪了一小會兒,接著到了飯點,家裡的女僕過來敲門,在門外這兩個人說道:“飯做好了,可以下樓吃飯了。”
陸經年應了下,又抱了白岑一下,之後才鬆開身子,兩人一起朝樓下去。
而此刻在樓下,洛可悄咪咪的小聲向趙憶問道:“藥的事怎麼樣了,都辦好了嗎?”
洛可的問題丟擲,卻見趙憶的臉色微妙,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不大好看,就在這時,陸經年和白岑一起從樓上下來了。
趙憶用一副小鳥依人的柔弱神情看了陸經年一眼,陸經年反應冷淡,甚至假裝隨意的轉開了頭,趙憶接著似乎想說些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客廳裡突然暴起一聲巨大的屁響,趙憶放了一個極其爆炸的屁,其味簡直堪比生化武器,像是發酵了的臭襪子味,巨臭無比。
陸經年和白岑頓時表情微變,皺眉抿唇,白岑原本朝樓下走來的腳步頓住,停住不前,甚至還想要退回樓上,陸經年也默默扭頭。
不僅他們兩個,連洛可也都嫌棄極了,她一隻手捏著鼻子開口道:“咦呀~你今天這是吃了什麼呀,真是臭死人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厭惡地退開了好幾步。
從那一聲屁響爆出的那一刻,趙憶的臉色就已經頓時變了,此刻聞見了味道,又看見其他人的表現,臉上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她羞恥的簡直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接著就捂著個臉急匆匆的跑向了廁所,而她走了之後,那個屁的餘味繞樑,久久沒有消散。
而也因為她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臭屁,直接影響了全家人的食慾,原本打算下樓吃飯的陸經年和白岑又一起回到了樓上。
晚上本就不宜多吃,再加上他們也不怎麼餓,所以乾脆這飯他們也不用吃了。
而看到剛才趙憶的劇烈化學反應,白岑心下了然的明白過來,這時才知道了趙憶在那碗藥裡放的是瀉藥。
她不禁冷笑,呵,若不是被我察覺了那藥有問題,那麼現在出醜的可就是我了,你們這兩個女人,真是足夠陰損。
白岑明白過來這件事後並沒有告訴陸經年的想法,在心裡暗暗打下了報復回去的念頭。
回到了樓上,把陸經年的輪椅推到沙發旁邊後,她也座回那條沙發上,雖然說知道白岑都不太餓,但陸經年還是問她到:“晚上不吃飯真的不餓嗎?要是餓的話我就帶著你出去吃,上次去的一家餐廳環境很不錯。”
“不用了,被她那一個屁燻的,我現在是一點食慾都沒有了,都不知道到了明天早上能不能緩過來呢。”白岑一邊搖頭,又嫌棄的拒絕著。
“哈哈,今天晚上時間還早,你……”話還沒說完,陸經年的手機突然急促而又聒噪的響了起來。
陸經年微微皺眉,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白岑,白岑用眼神示意他快接吧。
接著陸經年看到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聯絡人是舅舅,他連忙接通了電話,舅舅以前對母親極好,即便後來母親走了,舅舅也把對母親的那份疼愛給了他,一直都很照顧他。
電話接通之後,有那麼一瞬間的安靜,接著陸經年就聽到了電話那邊嘈雜的背景音,聽起來像是在馬路上,救護車和警車以及人們喧譁的聲音亂作一片。
陸經年驀的心臟一緊,似乎有種不太好的預兆,“你好,是弘越的家屬嗎?他出車禍了,現在在市中心醫院,請你趕快過來一趟…嗯…好…滴滴滴……”
電話那頭迅速說完便邊結束通話了電話,想來應該是還有其他家屬要急著通知,電話結束通話後,陸經年大腦一下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了一般,他慢了半拍,並且機械的回覆了對方,接著轉頭對白岑道:“我舅舅出車禍了,你陪我去一趟醫院吧。”
“好”白岑迅速回答道,於是兩人飛速下了樓,去車庫取了車之後便叫了司機,立即開往舅舅所在的那個醫院。
兩人火急火燎的上了路,但是卻在半路上遭遇了堵車,按理來說現在已經過了晚高峰,不該這麼堵。
但現在馬路上卻堵的要命,聽周圍其他被堵著的車主議論,似乎是前面的道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事件,所以才堵的這麼嚴重。
陸經年和白岑的車剛好被堵在路中間,周圍都是一片吵吵嚷嚷罵罵咧咧的聲音,陸經年有些惱火的錘了下輪椅。
心急之下陸經年叫白岑一起下了車,好在現在距離醫院也已經不遠了,他把輪椅調到最大速度,白岑跟在他旁邊,兩人一起衝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