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您以後洗澡不要把頭髮堵住下水道,您可能不知道我打掃起來有多麻煩。”
李雨見白岑沒作聲,變本加厲地羞辱:“還有,我知道您精神存在問題,但能不能不要成天拉著窗簾?”
說罷,等候在門口的廚子端著果盤走進來,按照李雨之前和自己商量好的,故意找茬侮辱白岑口味刁鑽。
面對兩名僕人的刁難,白岑心裡有數,也清楚她們是看到陸經年在家中的態度,骨子裡就沒瞧起過她。
她想反唇相譏,但轉念又改變主意。
何必與僕人一般見識?白岑明白她所做的隱忍,終有一日會重獲光明與新生。
“嗯,謝謝你們的提議,我會注意的。”
白岑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氣魄讓李雨無話可說。
看到她忍氣吞聲,李雨瞥了廚子一眼,打算讓她把床上的精油順手拿走,這樣又可以捉弄她一番。
廚子會意,走到白岑身邊佯裝尊敬把果盤送上:“太太,吃水果吧。”
“謝謝。”白岑冷然一笑,順手接過去放在床頭櫃上。
然而這個動作過後,她驚然從余光中注意到廚子有意側過身子把精油攥在手裡。
“你搶我的精油做什麼!”
白岑細眉蹙起,飛快地從廚子手裡奪回精緻的玻璃瓶。
未等廚子解釋,突然門外隱隱傳來輪椅串動的聲音。
陸經年回來了?
白岑清眸一轉,順勢裝作死死護住精油,神色緊張地怒視著僕人。
果不其然,臥室的門緩緩開啟,一種無形的凜然氣息直湧而入。
“少爺!”
李雨和廚子看到陸經年頓時臉色變幻,她們既慌亂又畏懼,打了聲招呼不敢再言語。
而陸經年照例是不苟言笑,凝視著臥室裡詭異的氛圍,一眼看到白岑用雙手護著身體,虎口處露出精油的瓶蓋。
“你怎麼了?”他的聲音很冷,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岑唇瓣動了動,溫吞地回應:“沒什麼。”
可陸經年在進門前偏偏聽得清楚,他知道她顯然是受了僕人的欺負。
輪椅輕輕轉動,他來到白岑身邊,發覺她下意識地瑟縮著身子,似乎在躲避著自己。
這樣的舉動讓陸經年莫名反感,他也不知心裡哪來的無名火,當即黑臉攫住白岑的手腕。
“你在我的床上做什麼?”他冷聲質問。
白岑不安地眨動著眼睛,依舊重複著剛才的話:“沒,沒什麼……”
聽罷,陸經年沒再繼續為難她,而是驀地轉過身,冷徹的眸光恰巧捕捉到李雨臉上的那麼得意。
下一秒,他眉頭緊鎖,言辭冷厲地對兩名僕人下達命令:“找管家領工資,十分鐘內滾出我的家。”
毫無徵兆的反轉令白岑和僕人皆是驚愕不已,李雨和廚子面面相覷,心知陸經年向來是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