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岑手腳冰涼,她屈辱的望著鳥籠裡放置的被子和枕頭,手背上淺淡的青筋鼓了鼓,忽的踏出了麻木的腿,一步一步朝著鳥籠走去,堅定用力。
在精神病院那麼難熬的日子她都過來了,不就住個鳥籠,有什麼難!
陸經年,太小看她了。
彎下腰,白岑跨進籠子裡,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將全過程收入眼底,陸經年笑意越擴越大,殘忍到沒有一絲溫度。
風吹動窗簾,暖色的陽光透著薄紗照進臥室,碎成點點光芒灑在白岑的臉上。
如翼一般的睫毛微微抖了抖,緩緩的張開眼睛。
她先是茫然的環顧一下四周,昨天的記憶才慢慢湧入腦海,最後定格在那男人的那張臉上雖然精緻卻冰冷的玉石面具。
慌亂的在四周找了找,卻沒有看到陸經年的人影,心裡莫名地鬆了口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呼……”
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白岑慢慢地坐起身來,活動脖子的時候,抬起頭一眼望到了鳥籠上方傾瀉而下的白紗,密不透風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幾乎是逃一般的爬出了鳥籠子,腳踩在冰冷的瓷板磚上,寒氣透的肌膚蔓延至周身,那種恥辱從腳底心瞬間到達腦袋。
白岑深吸一口氣,心跳慢慢平復,她鎮定地開啟房門,面對的卻是一張冷峻刻薄的臉。
“太陽都快落山了你才醒,剛進門架子到是挺足的,我告訴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刻薄難聽的話語從洛可如珠連炮砸在白岑臉上,剛剛刻意擺出來的笑臉瞬間僵硬,只得微微的挑了挑眉冷聲道:“找我有事?”
好似陸家其他人都不知道當年的事——
“連自己態度都擺不正,日上三更才起床……”
洛可被白岑冷冰冰的語氣噎到,頓了頓才想起自己此番的目的。
“那個殘廢這幾天表現怎麼樣?”洛可透過白岑的肩膀,看向她的身後,不懷好意的笑著。
在洛可看來,陸經年可是禁錮了白岑整整七天!
白岑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笑:“挺好的。”
“一個殘廢還能好到哪裡去。”洛可傲慢的抬起下巴,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輕蔑:“可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我們陸家花錢買過來的工具,爪子不要伸的太長,做好你本分內的事情。”
白岑握緊了拳頭,後背忍不住的微微抖動,她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麼多年,她早學會了忍讓。
她微微彎下腰,做出一副溫順的樣子,眼睛沒有看洛可:“我知道了。”
“算你識相。”洛可看他這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點了點頭。
“既然拿了錢那就得辦事兒,名分佔著,你就必須得做你陸家太太要做的事。”
白岑眼皮跳了跳:“什麼事兒?”
“今日陸家宴會,你作為陸家的女主人,可得好好安排安排。”
說完,洛可便帶著嘴角似有似無的譏笑,扭著腰肢離開。
這是存心要看她笑話?
白岑目送這個女人的離開,不由得冷笑起來。
既然她進了陸家,就必須活下去,首先不能讓陸家人看輕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