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殊遺憾放下碗,“那世子舅舅慢慢吃,十七哥,陪我出去走走”。
華韶忍不住又看了看芳草板正木訥的臉,算了,人在屋簷下,他認了!
……
……
葉青殊讓安平去幫忙照顧華韶,就和葉青程在小小的前花園來回轉圈,轉的渾身發熱了,才放了葉青程回去。
東稍間中,華韶已經在安平的伺候下洗乾淨了,吃飽了,睡著了,葉青殊去看了一眼,去了西稍間,今天落下的字,要補上才好。
第一天、第二天,華韶除了偶爾醒來吃點東西,其他時候都在昏睡,有他沒他,葉青殊倒也沒覺出不同來。
第三天用過午膳後,葉青殊習慣小憩半個時辰,只今天她感覺剛眯著,就聽到有人在耳邊喊著來人,來人,一下就驚醒了。
葉青殊上輩子幾乎夜夜噩夢,下床氣十分嚴重,這個毛病也帶到了這一世,特別是被人吵醒的時候。
當然,普通的丫鬟、婆子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幾個大丫鬟又個個能幹懂事,她還從來沒有過被吵醒的時候。
這猛一被吵醒了,葉青殊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偏偏那邊喊過來人後,又是要洗臉又是要漱口又是要吃東西喝水的囉嗦個不停。
葉青殊心情更惡劣了,也不叫人,自個兒將身子往上挪了挪,靠在迎枕上生悶氣。
芳草被葉青殊調去服侍華韶,葉青殊睡午覺,就換成了芳圓守著。
層層疊疊的螺帳外,芳圓安靜而認真的做著針線,她不如杜鵑能幹,不如芳菲漂亮,不如芳草得葉青殊喜歡,最大的優點就是針線做的不錯,便下足了勁頭替葉青殊做些小衣裳和鞋襪帕子之類的。
半晌,芳圓抬起頭揉了揉痠痛的脖子,眼角餘光竟瞧見葉青殊一動不動的靠著床頭,嚇的面色發白,噗通跪了下去,“姑娘恕罪!”
葉青殊平日待丫鬟婢僕十分寬厚,賞賜更是從不手軟,可芳圓卻不知道怎的,就是怕她,怕的平日一點錯處都不敢犯。
葉青殊醒了,卻不出聲叫她,獨自一個人靠著,也不知道靠了多久,她到現在才發現,就是伺候不上心。
芳圓的聲音因著恐懼微微有些尖利,隔壁東稍間正在喂華韶吃東西的芳草聽了,連碗勺都來不及放,飛快奔了過來,“姑娘?又做噩夢了?”
“沒事——”
葉青殊話未落音,芳草已旋風般捲了出去,“奴婢去叫十七爺!”
手中的碗勺兀自還沒有放下。
葉青殊,“……”
葉青殊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別跪著了,拿兩塊雲片糖給我”。
鬆軟香甜的雲片糖慢慢在唇齒間化開,葉青殊這才覺得陰翳的心情好了些許,有氣無力道,“起吧”。
由芳圓伺候著梳洗妥當,葉青殊的下床氣也散的差不多了,進了東稍間。
東稍間的軟榻上,華韶正怨念的盯著屋頂,他才吃了幾口,那兔兒嘴的丫頭就跑去找什麼十七爺了,一點都不顧念他一個重傷之人寄人籬下的脆弱敏感的小心靈!
“我要換伺候的丫鬟!”
華世子表示,本世子非常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