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婚之夜那晚,藉著給元帕滴血,明謹摸過他的脈,知道他的根骨...一般。
“君上多慮了,絕無此種可能。”
仲帝第一次發現明謹不謙虛的樣子,樂了,“看來你果然特別喜歡武道,難怪對白衣劍雪樓的人特別好。”
明謹倚靠欄杆,瞧著笑意潺潺的仲帝,“我喜歡他們,不是因為他們皆是武道翹楚,而是因為他們都很好。”
她說著,移開目光,“這世上,能守規矩而不放縱的人終究是太少了。”
就是她自己也沒能做到。
仲帝走過來,跟她一起靠在欄杆,卻是不陪她一起淡然冷漠,而是帶著幾分少年氣粲然笑道:“你想怎麼放縱,我陪你啊。”
在她面前總是沒個正行,卻在黃昏時光中燦若驕陽。
明謹看著他片刻,問了一句:“姚遠是否跟琴前輩有舊?”
她從不理會他這方面的表現,不論真假,一笑而過。
仲帝眼底黯然,卻又笑道:“應該算是年輕時候受過恩惠吧,只是琴師傅並不記得了,因為救過的人太多,當年困頓少年人,後來的太監總管,她怕是如何也是認不出來的,何況她失憶了。剛剛他跟太子來了?”
“太子路過。”
“他喊你母后,我聽見了,怎麼樣,你有沒有什麼感覺?”仲帝笑得不懷好意。
明謹瞥他一眼,起身進屋,也落下一句,“比她爹爹話少,這樣挺好。”
仲帝:“...”
半個月後,明謹出了宮,在羨樓見到拓澤。
拓澤看了看明謹氣色,主動詢問:“主上您沒受苦吧。”
“進宮能受什麼苦?”
拓澤想了下,皺眉道:“那廝的妃子好像挺多。”
他們這些人每次一想到這件事都分外不痛快。
“那是他忙,又不是我忙,我更不會辛苦,吃了麼?”明謹氣定神閒,彷彿風姿比從前還好,拓澤看著估摸她是真的沒怎麼膈應,猜微微放心,死活不肯坐下陪著吃飯,一邊交代事務。
主要有兩件事。
“秦家逃出去的餘孽被畢一截住了,正關起來拷問,應該能問出關於當年太子之母秦氏的事,不過他也發現有另外的人在搜查秦家餘孽。”
明謹垂眸,調羹攪動著羹湯,淡淡道:“應該是徐秋白的人,暫時別管,封鎖訊息就行。”
拓澤應下了,又說:“燮奴已隨您的吩咐偽裝成塞外的商賈在邊疆跟大荒之間經商來回,跟大荒的商人建立聯絡,他說大荒朝內因為戰敗,幾個王子之間彼此攻擊,有內亂之象,分成了兩派,一派想乘著昭國這邊失去謝公的不穩局面再次出兵,一派想休養生息...如此混亂下,這幾年應該分不出心神來對付大荒。”
明謹接收了這些情報,一邊慢吞吞吃飯,吃著吃著,她戳開魚腹,卻見裡面一張紙條,裡面一行字——都當了皇后了,與男子吃飯,也不怕招人耳目?
拓澤看見了,氣得牙癢癢。
“你把門開了吧,讓這位主兒進來。”
拓澤一開門,斐無道施施然進來。
神色比前段時間重創時好了很多,明謹打量他兩眼,說:“魚肚子裡放紙條,前輩也不怕髒?”
“怕什麼,又不是給我吃的。”
“...”
明謹覺得自己這一生撞上的男人,包括她父親在內,就沒幾個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