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畢二跟畢十一,“我自知不如她能讓你們心悅臣服,但還請信我,往後,我的所有努力,都願成為她的助力,也請如舊喚她,也如舊喚我。”
兩人躬身行禮。
但謝明容沒有多高興,因為畢二說:“少宗在宮中迄今沒有聯絡我們,並非她不能聯絡,便是因為我們插手了亦無用,或者當前不適合動手,不管如何,我們都得有所準備。”
準備麼?如今謝遠掌控的權力,終究被他安排的人一一接管。
蘇家在朝堂的根基也被瓦解,只是眼前...蘇太宰一個人太難對付。
謝明容深深看了一眼宮廷方向。
或許明謹在等一個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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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如今這個局面,權力之爭只是浮於水面的框架,當明謹入宮,但帝后以權力的結合而成婚,政治上就沒人是他們的對手。
真正的麻煩是蘇太宰這個人。
不清楚他迄今到底多強,既未必留得住他的人擊殺,也未必扛得住他的武功而不死,這就是明謹的猶豫之處。
白衣劍雪樓只剩下一個琴白衣,再加一個姚遠。
斐無道無訊息,書白衣昏迷不醒。
聯手已成謎。
但外面的人沒人知道明謹現在最顧慮的是仲帝跟蘇太宰之間的協議。
她不信任何人,所以不會自以為是到認為對方會一直跟自己同一個目的。
放飛信鴿後,明謹盤腿修煉內功,修煉完畢後,聽到坤寧宮外面有些動靜。
坤寧宮外的花苑,跪地驚恐的宮人正在跟眼前人行禮。
面容緊繃,一身肅冷清貴的太子抬手讓她退下,宮人戰戰兢兢,正要離開,卻又看見旁側樓閣中陽臺走出的明謹。
她一下子又跪下了。
“奴婢拜見皇后娘娘...”
明謹讓她退下了,看向太子。
如今身份驟變,當年在泉山瑞雪下驚鴻一瞥的世家貴女,已是他的母后了。
太子行禮,喚了母后。
他少年老成,敏感察覺到自己這樣稱呼後,這個也才二十五歲的“母后”神色有些古怪。
“免禮,太子有事麼?”明謹斂了心頭古怪,問了句。
太子垂眸,“路過,叨擾母后了。”
他退下後,明謹看到不遠處匆匆出現的姚遠,她與姚遠目光對視,後者行禮,而後陪著太子說著話,一同離去了。
明謹目光幽深,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躡手躡腳的。
她沒動,但伸手隔開了後面要捂住他眼的仲帝。
“君上不知道一葦渡江可以聽聲辯位麼?”明謹回頭,朝仲帝似笑非笑道。
後者無奈,收回手,悻悻道:“如果我以前身體好一點,也一定是一個武學奇才,不一定比你差。”